然而关上门之后,他却没有继续向屋子里面走,而是就这么站在门口,沉默着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他就听着齐一铭似乎是又敲了一下门,但是还是没有人应,大概一两分钟之后,关沛自己的房门响了。
齐一铭站在门口,苦着脸说:“没人开。”
关沛顿了顿:“微信。”
于是齐一铭又弹了一连串的消息过去,拨了两个语音电话,期间还又重新敲了一次门,全部还是没有人应。
关沛眉头皱了起来。
然后齐一铭眼睁睁地看着关沛低着头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半晌掏出两张房卡,辨别了一下,随即利落地拿起一张一刷,就听见地滴的一声——门开了。
齐一铭:“??你有他妈有卡不早掏出来?”
入住手续全都是关沛办的——因为李乃幼当时酒店大堂旁的水族缸前兴高采烈地看着里面的鱼和乌龟。
关沛现在懒得和齐一铭解释,自顾自地推开门,直接进了屋。
屋子里关着灯,很暗,齐一铭拎着河粉,试探性地在后面喊了一声:“弟弟?”
没有人应。
关沛也没再犹豫,直接把吧台的灯打开了。
床的正中央鼓起了一坨,关沛看到了李乃幼蜷缩在被子里,他将小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关沛迟疑地走近,才发现这人的状态有点不对。
“李乃幼。”
关沛喊他。
两人又是开门又是开灯又是叫人,都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了,李乃幼还是没有醒过来,齐一铭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赶紧把身侧的台灯也跟着打开。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李乃幼的脸色红得不太正常,而且屋内温度本来偏热,他像蚕蛹一样缩在被子里,却还是一副快要冻死了的模样,这很明显是发高烧的症状。
而且看这个程度,应该是烧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关沛心底一沉,于是直接将人从床上半抱起来,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李乃幼的脸,重复着喊他的名字:“李乃幼,醒醒。”
李乃幼终于幅度很小地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李乃幼的皮肤滚烫,呼吸也有些急促,关沛就看着他迟钝地抬起眼睫,微红的眼底带着星点的潋滟水光,也不知道因为烧得,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