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士乐,在听吗?”
“在。”
“你那边声音好轻,是不是信号不好?还是话筒的问题。”
,他看一眼,才发现自己双手拿着,掩住话筒了,手心出了汗,弄得后盖黏嗒嗒的,“现在,现在听得清吗?”
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做的傻事,听见加乐说,“光顾着自己说话,你怎么样?”
他静下心来,简单说了最近的事情,大概是士乐对她的畏惧也是十数年如一日,唐穗听完他磕磕巴巴的话,笑了一下,“你倒乖觉,知道这个家撑不下去,就跑了。”
“没有,我不是因为这个。”
,他低着头,看着暗红色地板花纹,他从未做错什么,却永远在唐穗面前一副认罪样子,或许连他自己心底,也觉得出生是一种错误,活着便要愧疚。
到底唐穗的婚姻崩塌有他母亲原因,他妈妈不在了,就由士乐受这份苦难。
“我是随便你。”
,唐穗撑着脑袋,一袭黑色的长裙,显得她肤色更白也更冷冽,“你爱去哪去哪,你说你以后一个人,最好连于明先都不要联系。
就算我和他一刀两断,士礼也还是他儿子。”
她话里隐隐威胁,也有不安,当年要士乐在她跟前养着,就是为了心头的这份担忧。
“我知道了。”
,士乐颔首,恭顺地站在她面前。
唐穗看他,已经长得很高,只还是瘦,整个人弱不禁风样子,煞白着,一双眼睛大而无神,她忽然想起另一双眼睛,也是这样圆,却很灵动,神采奕奕,士乐十八岁,她去世也十八年了,时间啊,真如流沙一般。
士乐就要道别回房时,唐穗突然开口,她此刻的声音不再那么尖锐又咄咄逼人,说不出的无力,很不唐穗地垂下来,“你的眼睛倒和你妈妈的很像。”
这是她士乐走下楼梯时,撞见士礼,他揉揉眼睛,提起唇角,不变的傻笑。
士礼无奈,“见过妈了,都说了吗?”
他点点头,士礼舒出一口气,“以后一个人,有什么困难来找我,我始终是你哥哥。”
“好。”
,都不用这一句附加,士乐一直将他视为长兄,家人。
士礼提点看着懵懂的弟弟,告诫他独自生活要注意的事,“晚上不要出门啊,也不要拼命赚钱,缺什么就和我或者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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