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
饶了我吧!
想了想那个恐怖的场景,他一阵恶寒,忽然觉得柔弱可怜的小白花李景也没那么不能忍,至少他们一起生活了数年,李景躺他床上和其他人躺他床上不是一个概念。
成蹊打了个哆嗦,就很想拍拍李景的肩,但想想现在的场景,还是忍住了,不由得感叹道:“还好来的是你,要是把容缨抓过来我大概可以当场自绝了。”
李景嗤笑一声,“你想得美。”
成蹊住在北山居,那是个单独的小庭院,离大夫人的住处近,但会经过府中校场。
于是当成蹊带着自己的一行侍女,押着李景招摇过市时,那场景便落在了成昀眼里。
“三公子真是越发胆大包天了!”
坐在成昀身侧的狗腿子如此鄙夷道,“为了一己私欲,已经连学宫的同窗都敢绑了!”
成昀正坐在石阶上擦剑,他身边围了一圈齐云仙府的弟子。
他在外人面前向来为人亲和,有君子美誉,不同于成曦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成蹊的心狠手辣,他在府中形象一直是平易近人,很得人心,因此他有很多“朋友”
。
听见周边的人如此说,成昀也抬头看了一眼。
长廊上成蹊仰着头十分倨傲嚣张,他身后押着一个高挑的少年,身上被缚灵锁圈了数圈,口上也被黄纸符箓圈住,垂着头十分抗拒的模样。
一行数人很快转进角落不见踪影。
“听说三公子钦慕此人已久,求而不得,大夫人为讨他欢心,竟生生将人从昙州绑回来当做礼物。”
“世风日下,怎可做此欺男霸女之事?实在有辱仙宗脸面!”
成昀摸着剑不言不语,只回想了一下方才的身影,觉得有些眼熟。
被捆着的那个人是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李……李景?那日他去药庐找成蹊晦气,还被那人阻了一阻,当时那两人瞧着确实亲密,他当是普通朋友,只没想到成蹊竟对男人产生那种感情,还将人强抢了过来。
不过父亲为成蹊寻的婚事貌似也是男妻,近几日应该就会被沈家人送过来“相处”
,届时宗主府大概又有的闹了。
那容缨的事还要不要继续?大夫人下手狠绝,现在都能将李景捉过来讨儿子欢心,若是知道有仙骨的下落,必然不惜一切代价将容缨抓过来。
但这事上次又被成蹊听到了,容缨若出事,届时成蹊必然会被他找麻烦。
此举有风险,不如从李景身上下手,能在灵山学宫就读的学生多少都有些文人傲气,绝不会甘心屈居人下,不如将此人招揽过来当个暗手——来自心上人的捅刀,应该更会让成蹊痛不欲生吧?
成昀扶着剑深思许久,越发觉得此举可行。
另外一边成蹊气势汹汹进了屋,将李景丢于床榻之上,下令门窗紧闭,所有人不要过来,便在四个角落里贴了禁音符。
侍女:“少主可要先准备着热水?”
成蹊挥手本想示意姐姐们快走,手举到一半想起来自己练刀练了一身汗,洗澡必不可少,便嗯了一声,“先备着,待会儿要。”
侍女带着满眼八卦退下,并体贴的将大门关上。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成蹊立刻摸出钥匙将铁链打开,再撕下李景脸上的封条,数日不见,李景还是原来模样,一双眼里满是笑意,他斜躺在成蹊床上,衣衫不整,长发垂落,冲着成蹊勾勾手指,“怎么,三公子这是不绑我了?就不怕我跑了?”
成蹊:“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啊!”
李景便坐正了。
“你怎么会被齐云仙府抓到的?”
成蹊望着他,“你不是堂堂宗主吗?在昙州自己的地盘上也躲不掉?”
“但我只是一个杂牌宗主啊,你母亲派了十个壮汉过去抓我,差点没把我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