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姑娘因为准备不足,到时候惹那位公主殿下不高兴了,你来替我被她扇巴掌哦?谢毓偷偷地翻了个白眼,没去看笑得一脸看门狗样子的耶律亿,重新走了回去。
“所以王子您要吃什么?先说好了,超过一个半时辰的不做,奴婢还急着回去做东宫那边的点心,如果太子爷怪罪下来”
“不会的。”
耶律亿打断了她的话,“小王不说瞎话,确实是道简单到家的点心。”
谢毓疑惑地皱了皱眉,不耐烦道:“是什么?”
耶律亿假装没发现她身上已经懒得掩饰了的怨气,说道:“炸鲜奶。”
新鲜牛乳放在小锅中加热,倒入白糖和淀粉,搅拌至块状,然后找个方形的碗抹了油,将牛乳块倒进去,放到室外音量的地方降温。
长安的河已经开始结冰,几乎没一会儿,那牛乳就没了热气。
——炸鲜奶,的的确确是最基本的点心,随便从尚食局里抓个最低等的宫女来都能做个差不离的东西出来,也不知道这位王子怎么就非要盯着谢毓了。
谢毓见碗里还留了点牛乳,江南人那“牛乳是金贵玩意”
的思想又开始作祟,偷偷地瞟了四周一眼,还是捏着鼻子将它喝下去了。
牛乳香归香,腥味却也是不少的。
谢毓偷偷地呸了一口,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要自己给自己找嘴受,将那碗重重一搁,很是不虞地站到了戚槐旁边,帮忙做撒子。
耶律亿像只大狗一样在她旁边转来转去,头上戴着的金玉偶尔碰撞,本来该是很好听的声音,但在这时的谢毓耳中,却无异于夏季蚊蝇的嗡叫,徒惹人心烦。
谢毓“啪”
地将面团摔倒案板上,吓了戚槐一跳。
戚槐抚着胸口道:“你吃错什么东西了?刚在开始就像爆竹似的,噼里啪啦恨不得爆炸。”
谢毓回了个僵硬的笑——嘴角硬拉起来的那种——往耶律亿的反方向移了点:“每个月该有几天的,同为姑娘家的,劳烦你体谅一下。”
戚槐脸上空白了一瞬,随即“喔——”
了一声,也不知道哪里冒出的胆子,回头瞪了耶律亿一眼。
那眼神,跟在看使用九十岁劳工的贪官似的,把耶律亿看得寒毛四起。
他扭过头,为了掩饰尴尬般轻轻咳嗽应了一声,随即好奇地看着那面团,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撒子,是天津那边的一种点心。”
谢毓用力揉了下面团,说道,“炸出来又香又脆,当地百姓好像是喜欢做早膳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