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是赶不上了,但一定要回家过年。
聘书已下,她和唐天远的婚期也定了,是在四月,此番回去,她就不能随便出门了,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等着出阁。
唐天远亲自送她离京。
他舍不得看着她离开,舍不得说再见,不自觉地跟着走了一停又一停,等谭铃音坚持要赶他回去时,他已经走出原定的话别地点二十多里地。
谭铃音坐在马车里,撩着车帘看他,&ldo;快回去,又不是生离死别,四个月以后又能见了。
&rdo;说到这里,唐天远很郁闷,还要四个月呢。
谭铃音也很舍不得,&ldo;照顾好糖糖。
&rdo;糖糖毕竟是头狮子,且长得越来越胖了,唐天远在自家开辟了一个空的小院落,给糖糖当窝。
唐天远点了点头。
谭铃音怕再说下去她一冲动不走了,于是吩咐人启程。
唐天远策马没再跟着,待在原地一直望着卫队。
眼看着那一排人的身影越来越小,小成了一行渐远的雁,他才掉转马头。
谭能文悔得肠子都青了。
清辰竟然是国舅!
他把国舅爷往外赶!
谭夫人在此中起的作用比谭能文大,得罪的人比谭能文多,因此她比谭能文更后悔一些。
除了悔,还有怕。
她曾经差一点害死国舅爷,她还跟郡主作对!
妈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谭铃音要是她亲女儿,那么就算是公主,谭夫人也有恃无恐了,可惜人家不是,人家的亲娘是嫡母,用不着看小妾扶正的继室的脸色。
谭夫人以前还敢仗着自己是谭铃音名义上的母亲,偶尔说她几句,现在在她面前,是大气也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