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央捧着茶杯唤道。
玉娇容不理会呆站着的段鹤央,坐回沙发,背肌挺直,双手交叠搭在膝上,直视前方,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视线毫无落点。
“我想你了……”
玉娇容背靠到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到沙发靠背上,整个人倚在沙发上,低眉一笑,说:“我和段先生好像不熟。”
说什么想念,一年不曾见过也没听他说什么想念的话语,如今才两个月就跑来了。
说到底还是仗着家里父母不知道。
“娇娘,我很想你……”
玉娇容道:“我知道自己很吸引人,不过像段先生这样向我表心意还有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我希望段先生珍惜时间,我的时间可是要花钱买的。”
“娇娘……”
段鹤央垂头低落地唤道。
“段先生难道不会说话?只会喊‘娇娘’二字?还是说段先生念书念傻了、教书教傻了?如果段先生想把时间浪费在喊‘娇娘’上,我很乐意,毕竟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拿到钱。
段先生看呢?”
玉娇容声音柔和地说道。
段鹤央捧着茶杯,茶杯的热度烫得他手心通红,他却不愿意放下,也不愿意换一杯,就这么愣愣地捧着。
听到玉娇容的话,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要说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整天想着怎么保命,哪有时间考虑父母和娇娘之间如何平衡,娇娘为什么不肯等等他呢。
“娇娘……你等我几年……”
段鹤央张着口半天才迟迟吐出这几个字。
玉娇容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笑够了,她忽然收住笑声,起身一步步向段鹤央靠近,她面容平静地说:“段先生。
我现在二十四,与你纠缠了四年,一个妓子、一个舞女,还有几年青春,我凭什么等你?你给我什么让我等下去的希望?你除了犹犹豫豫虚耗光阴还会什么?我等得了一年两年、三年四年,我能等你一辈子吗?你凭什么!”
段鹤央被玉娇容陡然爆发的气势迫得步步后退,直到靠上墙壁才停下,他回避着玉娇容的逼视,口中结结巴巴“我”
了半天仍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玉娇容将他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知晓此情所托非人,她也没有期盼,淡淡地道:“段夫人前几天来找过我,让我劝你回去。”
“我娘她让我回去只是为了困住我,我想在外面,不想被家长里短束缚。”
段鹤央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玉娇容返身坐回去,背影对着段鹤央说:“这与我无关。
段夫人说她不会再困着你了,只要你回去。
战火要起了,她担心你。”
段鹤央沉默半响没再辩驳,垂着头,两人皆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