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样的活路?”
程询闲闲道。
廖彦瑞不答反问:“其一,找到柳公子,不论他是否在你们手里;其二,结两姓之好,解元迎娶小女。
假如找不到柳公子,便除掉柳阁老。”
女儿要死要活地闹腾,一心嫁入程府,嫁谁却存着犹豫。
可她怎么就不明白,只有嫁给程询,才不会再有变数。
程询再问:“如果程府不答应,又当如何?”
廖彦瑞苦笑着叹息,“解元明知故问。
如果程府不答应,我只好到刑部投案。
没有谁愿意承担这种罪名,解元说是不是?”
“没错。”
程询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座椅扶手,片刻后,笑微微地道,“如此,你去。”
“……”
廖彦瑞第一次张口结舌。
“这就是程府的回应。”
程询从容起身,踱步至室内的博古架前。
廖彦瑞不相信,“解元年轻气盛,我要见程阁老。
今日他若是不得空,那就明日去内阁求见。”
语毕,站起身来。
廖文咏随之起身,殷切地道:“解元,三思啊。
这可是关乎你整个家族的大事。”
程询打开一个描金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摞纸张,语气沉沉:“廖彦瑞,你可知柳公子如今的情形?”
这是承认了柳元逸在他手中。
廖彦瑞冷笑,反问:“怎么?解元要亲自斩草除根么?”
程询的语声宛若叹息:“柳公子如今只会说三个字——廖、彦、瑞。”
廖彦瑞身形一震,惊诧地望向廖文咏。
廖文咏险些失声惊呼,频频对父亲摇头。
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意外,下人从未对他说起。
程询掂了掂手里的纸张,报账一般地道:“七年前,廖彦瑞想到工部行走,要次辅铺路,次辅从中周旋,最终,北廖家分别行贿工部尚书、吏部侍郎纹银两万两。
受贿二人现今已经致仕,但想要他们晚节不保的人,应该不少。
“三年前,你屡次试图行贿次辅,最终,次辅给你写了个借据,以这由头收下纹银三万两,却没让你如愿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