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辞连忙站起身。
但奈何后背受伤,他刚站好身子就疼得往地上倒去,还好季枭扶住了他。
季枭的小手扶在阮映辞的腰上。
他担忧地看着阮映辞,“真君”
他之前因为紧张手心出了汗,这会子放在阮映辞腰上,温度极高。
阮映辞只感觉腰间发热,因为季枭手上用力,忽然软了一下。
他有些不习惯,便想扒开季枭的手。
却不料,下一刻,季枭突然像被烫伤似得缩回了手。
他瞪着阮映辞,泛着水光似得眸子里尽是对阮映辞的控诉。
他十分委屈,“真君你又烫到我了。”
阮映辞疑惑,在腰间摸了摸,却发现,原来是青玉珏——他的魂玉在“作祟”
。
魂玉能感知阮映辞的性命,方才他为保护季枭,险些丧命,所以这魂玉才这么烫。
这都什么事儿?饶是阮映辞,老脸也出现了一丝赧色。
季枭现在什么都不懂,他不知作何解释,于是干脆就当没这回事。
对待眼前的这小孩儿,阮映辞尽量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
季枭水汪汪的看着他,他亦看着季枭。
又瘦了,肯定吃了很多苦。
他将季枭烫伤的小手放到掌心,揉了揉,“你要无事,就赶紧上山。”
小手在他掌心颤抖了下,阮映辞忽然想起,方才他误打误撞地触碰到了阵眼,必定是害怕极了。
于是他柔声道:“以后上下山,沿着台阶走便是,千万不要去碰其它东西。”
这个行路九难阵屏蔽了阮映辞的修为,他想着还是快快离开得好,于是和季枭告辞,只叫季枭小心写。
然而,他往下走,季枭亦跟着往山下走去。
听闻杂院弟子经常下山,去采购门派内弟子的日用品。
瞧着季枭没有穿门派弟子服,应当是正准备去完成分配的任务。
踏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的最后一阶时,空气波动,恰似水波,以阮映辞和季枭为中心,一圈圈涟漪散开。
出了阵法,阮映辞就感觉体内真气流转,身上的小伤小痛渐渐被治愈。
他看了看季枭通红的小手,捏了个诀,将烫伤治好。
真气包裹季枭的手,但他却忽然颤抖着将手缩回去,藏在身后。
季枭很怕他?他有那么可怕?归凤山下是一片闹市,两人应该还可以结伴走一阵。
只是这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季枭始终低着头,好几次就要撞到人,但及时被阮映辞拉住了。
莫不是自己在季枭身边,他感觉不自在?也是,毕竟自己是清廉殿店主,而季枭只是个杂院弟子。
青鸾派里的杂院弟子的地位,比在归凤山脚下修行的外围弟子都不如。
至少外围弟子是由掌门在管,而内围杂院弟子就好比宅院里的那些丫鬟仆人,可以不修行但一定要伺候人。
于是阮映辞彻底于季枭分别,临走前,只说:“我在你枕头底下留了封信,你办完事后,就拿着它去清廉殿找程若源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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