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重新闭了眼,不再多说。
四十分钟后,车开到医院。
他爷爷住在高级病房,这边很安静,梁瑾进门,老爷子刚跟来探望的老朋友聊完天,还在客厅里坐着,见到梁瑾进来也没太大反应,示意他也坐。
管家过来小声跟老爷子说了刚梁瑾吩咐的事,明天出院,叫家里人一起来白庄。
老爷子不置可否,问梁瑾:“你这段时间在哪?”
“爷爷何必明知故问。”
梁瑾靠进沙发里冷淡说,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他的警告他爷爷显然没放在心上,今天故意报警将事情闹大依旧在给他找麻烦。
“被人绑架锁起来还帮着他说好话,你倒是越来越出息了。”
老爷子没好气地奚落。
梁瑾平静说:“我和警察说的都是实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非你这个孙子不可?梁家还有很多人,你几个堂伯堂叔家的小辈都很本事……”
“那正好,”
梁瑾道,“我本来也不想干了。”
他爷爷眉头紧蹙,脸色格外难看。
梁瑾不为所动,和他爷爷较劲根本不难,他爷爷在意的东西太多,同是梁家人也有亲疏远近之别,他爷爷若当真能看得开这些,也不会用尽手段他绑在这个位置上,今夜更不会弄出这样一出闹剧将他带回来。
“你果然远不如你哥,”
老爷子失望摇头,“要是你哥还在,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话言语已经激不起梁瑾心头波澜:“我哥十几岁时最向往的其实是去做户外探险家,他没跟任何人说过,是我偷看他日记看到的,他比我更想要自由,但是他脾气太好,他把机会让给了我。
“你们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同意了将他的骨灰洒进大海里还他自由,别的时候他在你们这里不过是一件用来提醒逼迫我的工具,一个完美傀儡具象化的符号,你们也从没真正在乎过他想要什么,又何必假惺惺地一再提起他。”
梁老爷子面色铁青:“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爷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梁瑾无意再说,“你身体才刚好点,我不想又把你气出个好歹,就这样吧,我顺便去看看我妈,先走了。”
他站起身时他爷爷沉声问:“你让家里人明天都去白庄,是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给爷爷你祝寿而已。”
梁瑾留下这句,径直离开。
他也没去看姚曼思,直接回去了。
路上秘书打来电话,告诉他接到律师那边反馈的消息,傅逢朝要被扣留二十四小时:“之后如果没有进一步证据能证明他绑架你,警方那边肯定得放人。
还有就是,他们让你明天还要去配合调查,顺便做一个心理评估。”
“明天下午去。”
梁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