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移至雄虫单薄的身形,宽大的长袖并不能完全地包裹他的皮肤,脖颈直至锁骨处仍裸露太多,能看到刺眼的莹白。
夜那么凉,他念想的雄虫却套着那么少的布料在凉意中行走,连气味都透露出凉意。
艾勒特的唇线绷直,即便冒着被路卿指责的风险,他还是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雄虫的身上,像是在对待一团一吹即散的雾水。
路卿微顿,雌虫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却又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欲要攀沿而上的冲动。
他还未启唇,身旁的雌虫却先一步地开口:“我已经提出拒婚,等我上交报告信后,会正式取消婚约。”
一口气说完这句话,艾勒特又垂目掩去赤瞳深处的苦涩:“我……不是想辩解什么。”
“已有婚约的雌虫不能与其他雄虫过于靠近,但解除婚约后,我想您应该不会过于抵触这件外套。”
“太冷了。”
“夜晚凉,您穿的太少,会感冒的。”
“……”
“等到了飞行器您再脱下,好吗?”
艾勒特不知道的是,未有婚约的雌虫与雄虫纠缠不清也是有损声誉的,不论是他还是对路卿这个“平民”
雄虫而言。
他一句一句的解释,不知不觉说得比一天的话还要多,甚至最后的那一声,带着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恳求。
路卿拒绝前往现场的工作者的毛毯,却对这件残留着温度的外套道了声谢谢。
艾勒特微愣,绷直的唇线微微起弧:“能帮助到您是我的荣幸,阁下。”
登上飞行器后雄虫便脱下那件外套,连片刻停留都未曾有过。
艾勒特稍稍有些失落,但转而将注意力放在飞行器边站立的另一名军雌。
无缘故接收到上司不悦的视线,副官一个激灵先是检查自己的站姿和着装看是否出问题。
待军用终端发出声响,他拿起来一看,一上来直面上司严厉的质问。
副官心里直呼冤枉,这位雄虫阁下看着温温柔柔,可拒绝他们的搜查时有理有据,一点都看不出柔弱啊。
连他们给予的帮助都拒绝了。
他们也不能强求。
副官有苦说不出,一口血泪吞下肚,只能回复好的。
内厢室,路卿望出窗外许久,突然说:“发生多久了。”
艾勒特:“什么?”
“公民受伤,学生受伤,雄虫受伤。”
路卿的指节覆着在窗沿上,不自觉地敲打:“或者两两结合,学生雄虫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