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即跪迎:“恭迎皇后。”
皇后袁氏一身常服,年约六旬,满头灰白发,神情肃穆,不怒自威。
被贴身宫人搀扶下了轿辇,对众人道:“平身。”
太子与珩亲王起身,皆低头不语。
袁氏打量着兄弟二人,脸色阴晴不定。
随即,她开口对太子道:“说吧,今日之事所为何来。”
太子低头回道:“回禀母后,儿臣命人去浣衣局取洗好的衣物,恰逢珩亲王的下人也去取衣物,便看了一眼。
谁知,”
说着他转向叶仲卿,神情伤心又愤怒,“便看见珩亲王的衣物居然是太子服!”
“儿臣的人还三番五次跟浣衣局确认,是否拿错衣物,浣衣局说那就是珩亲王府送来浣洗的。”
太子痛心疾首道,“下人谨慎,怕事出有因,便没惊动珩亲王的人,回来禀报儿臣,并问儿臣是否借了太子服给珩亲王。”
“母后!”
太子说着声泪俱下地跪了下来,“都说珩亲王军功在身,比儿臣更适合做太子……儿臣这个太子,着实窝囊!”
“闭嘴!”
皇后怒斥,“你是皇帝亲立的大盛太子,皇帝说你有资格,你便有资格!
何须听人嚼舌根!
堂堂大盛太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太子以袖抹泪:“是,儿臣给您丢人了。”
说着抽抽搭搭站起来,立于一旁。
他这幅样子在外人看来着实窝囊,但却勾得袁氏想起当年与他沦为人质时的经历,原本对他一腔怒气又化作舐犊的怜惜。
她心里叹息一声,转头冲薛凌云怒骂:“景纯,你表兄胡闹,你不劝着,也跟着胡闹!”
薛凌云低头,脸上挂着浅笑:“姨母责骂得是。”
随即瞥向叶伯崇,叶伯崇立即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袁氏叹息了一声,转头对叶仲卿和颜悦色道:“哥儿,你长兄犯糊涂,你不要放在心上。”
面露难色,“既然……他有疑惑,不如让他进去看看,也好还你清白。”
此时,去处理衣衫的下人已回来了,站在人群最后冲叶仲卿微微点头。
面对袁氏赤裸裸的偏袒,叶仲卿只是莞尔一笑:“母后说笑了,既然太子殿下想看,那便看吧。”
他突然就松口,叶伯崇与薛凌云对视一眼,皆知情况多半有变。
但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叶伯崇只得派薛凌云进寝殿去搜。
半个时辰后,珩亲王府寝殿外,薛凌云带着人从寝殿内出来,冲叶伯崇拱手:“启禀殿下,寝殿内皆是珩亲王衣物,合亲王规制,并无越矩的图案及装饰。”
虽然猜到结果了,但听到这消息叶伯崇还是后脊背发凉: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这下是彻底与叶仲卿撕破脸了。
他闭着眼,双手在衣袖下攥紧拳头,低声说了句:“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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