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这是全部?”
他问程母。
程母点头如捣蒜,肮脏又粗糙的手指紧紧的攥着那一摞情书,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时屿白,“我把这东西给你,你真的会放子黔出来吗?”
“嗯。”
时屿白没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目光看向池欢,“看看。”
“确保没有一封信落下。”
说这句的时候他嗓音沉到了骨子里,池欢的心像被狠狠的攥住。
接程母手里那一摞信的时候,程母紧紧攥着不肯撒手。
她用了点力道,才勉强把东西抢回来。
身畔的那缕目光似变的更加晦暗涌动了。
她努力忽略时屿白的影响力,简单数了数,东西数目的确是对的,她看向时屿白,轻轻的点了点头。
时屿白凉凉淡淡的站在那里,脊背挺拔如松如柏,周身似乎笼罩着一股寥落和落寞。
池欢的心轻轻揪紧。
“走吧。”
时屿白甚至没多看程母一眼,这可把程母给急坏了。
她气急败坏的,上前就要抢走那一摞情书。
“你说话不算数,明明答应了把我儿放出来的!”
“你要是做不到,就把东西还给我!”
池欢哪儿肯给她,双臂收紧,把那些东西护得紧紧的。
时屿白跨了一步,结结实实挡在池欢面前,阻隔了程母,那张峻挺的脸沉了下来,“在闹腾,我保证让他牢底坐穿!”
时屿白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周遭的空气因他的气势冷冷的拍。
撩起眼皮淡淡扫了一眼,就生生震住程母。
程母瞬间就怂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之前看着木讷又容易拿捏的时屿白,为什么现在有这么强的气势。
程母忌惮无比,脸上的凶恶在瞬间就化成了胆怯和谄媚,搓着手道:“时家的小子,那这件事你一定记在心上。”
“我们子黔的事情就都拜托你了。”
“嗯。”
时屿白仍旧十分冷淡,拽住池欢的手臂,抬脚就走。
程母嘴唇动了又动,可想到现在命门捏在时屿白的手中,最终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离开。
回家的路上,池欢心中五味杂陈。
怀里抱着的信封很多已经泛黄,那代表着她曾经一片真挚的心,那时候的她满心满脑都是程子黔,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他,给他生几个孩子,平淡温馨的过完这一辈子。
隔着前世今生,再看到这些东西,她只觉得荒谬。
“在怀念?”
时屿白清冷的声音突然擦过耳膜。
池欢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手臂不由一抖,怀中那厚厚一摞情书瞬间变成了烫手的山芋,一时间抱着也不是,丢了更不对。
“没、没有!”
她斩钉截铁的瞅着时屿白。
“搂得挺紧。”
时屿白凉凉的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