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则将唐周扣在自己的怀抱中,将他从木桶里抱出来。
他身上的水渍将苏正则的衣服沾染湿透,那似乎也根本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苏正则抱着他这赤裸的身躯,手指轻轻抚摸在他的肌肤上,不再做任何其他的举动。
他依旧像是那一位君子如兰的苏家少爷一样,没有任何逾矩。
仿若刚才那个无法自控不断掠夺的人竟然不是他一样。
他将唐周放置在床铺上,用巾帕将唐周身上的任何一处的水珠擦拭干净,即使那些东西早在苏正则的怀抱中被他的衣裳擦干不少了。
但是他依旧宛如对待一件精致易碎的玉器一般将唐周的身躯擦拭干净。
他的脸颊、乌发、脖颈、胸膛、四肢甚至——他却再也没像刚才那样方寸大乱,只是沉静地做完所有的事情。
最终,他将被子盖在唐周的身上时,听到门扉处传递过来并不留情蛮横的拍门声响。
苏正则依旧不急不缓地将最后的事情处理完,帮助唐周掖了被角,便起身打开了门。
只是稍微开了一条缝隙,于是就能够看见那站在门口的苏灵均。
苏灵均哪有半分醉意的样子,他用自己的脚抵着门防止苏正则忽然将门关闭起来,并且用手撑在门扉上。
他脸上出现的,是一种戏弄别人而出现的顽劣的笑容。
他在这时说:“苏正则,这么多年来,你终于不装成那一副君子模样了。”
他稍微倾身过来,连带着一身故意用酒弄湿衣襟而带着的浓厚酒味扑鼻而来,但更为明显的,是屋内的熏香之气。
他说:“你竟然对他用这种香?你果然这般卑鄙无耻——”
他的双眸之中比之顽劣更多的,就是这一份浓厚的嘲弄,他看着苏正则说:“你刚才对他做了什么?”
苏正则的面孔即使被迎面的月光照耀着,也不能够被这柔和莹亮的月光有任何的柔化。
相反,在这种凄寒的月光之下,那些昏黑的阴影当中,愈发将苏正则脸上这即使毫无表情的神态都显得有几分阴冷。
他说:“做你做过的事情。”
苏灵均也扯开嘴笑道:“你为何不直接把他做了?你用这种罕见的香,就是为了做这件事?”
他用一种极端恶劣的语气故意说他:“竟然要这样遮掩着才敢碰他,你真是没什么出息,一直以来,也就只能做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罢了。
都这个地步了,你还不如直接抱了他,即使他再不愿,事实如此,他即使再害怕,哪有什么办法。
他一醒来,见到是你,你再说些谎,惹得他可怜,他便也不会执着于与你生气。
不过你现在偷偷摸摸的样子,倒是和那小人没什么区别了。
哪里还有什么君子风度?苏正则啊,你可知,愈发缺少些什么便不断地在自己身上强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