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去床上休息好不好?”
他说好,撑着身子站起来,跟在我后面慢慢走向他的房间。
我原本是想看着他躺下就离开的,结果他开始和自己的衬衫扣子较劲,很努力地和第一个扣子在做斗争。
我实在看不下去又退了回来,拍拍他的手:
“轻点,轻点,我来。”
“哦。”
他迟疑了一下,松开手。
我替他解开最上面三颗扣子后,他说可以自己来。
脱掉衣服以后完美的身形就这么直接展现在我面前,一时间我想看又觉得好像自己不该看,眼神到处乱瞟,直到余光瞄见他将酒店提供的浴袍裹上这才将视线收回。
他把助听器摘下来放在一边,到床上躺好,我眼疾手快地把准备掉到地上的被子卷了卷,按照他的要求将床头灯亮度调至最低,随后和他说了晚安。
他语气嘟哝着也回复一句晚安,在我即将退出房间时又叫住我:
“闵林。”
“嗯?”
我靠在门边望着他。
“”
昏黄的床头灯将这一段沉默无限放大,在我感觉自己即将被吞噬的时候,他说,“是有一点的。”
在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以后,我的心跳声似乎也被昏黄灯光无限放大,仿佛要跳出胸腔。
我靠在门边,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想要说的话,我想问一点是多少呢?又想说这个时候可以亲一下你吗?但我这么说会不会被他觉得是得寸进尺,给点好处就顺着竿子往上爬?我还想问他的一点喜欢,和我的超喜欢能不能匀一下,然后我们现在就开始谈恋爱?
打破我胡思乱想的是柏川再一次的“晚安”
。
思绪回笼,我也连续说了好几次晚安,随后离开他的房间。
我并没有马上回自己的卧室,靠在他房间门上平缓了一下情绪,然后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
自他回国到现在将近半年,发生的一切在我脑海里像电影胶卷一般一帧一帧闪过。
人人都说酒后吐真言,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不是为了安慰我。
而他亲口承认的这一点喜欢,降落在我这片沙漠足以是久旱逢甘霖。
今天什么都很好,睡前我迷迷糊糊地想,希望我们都能做个好梦。
第二天我洗漱完来到客厅时,柏川已经醒了,正坐在餐桌边看手机。
客厅里有一股淡淡的柠檬沐浴露的味道,想来应该是他今天早上醒来以后觉得不舒服便洗了个澡。
见我出来以后说了声早上好,指了指餐桌上的早餐说了句坐,又问我:
“今天什么计划?”
“就是把剩下的礼物拆完,然后,或许你愿意的话,我们离开前可以去海边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