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好歹是有手段的,见到花荫这样说,她料定了楼老爷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也并不慌,只管找她的靠山去。
果然,楼老爷是受不了娇妻哭诉的,一见李氏哭,他赶忙走过来,因周围都是下人,所以动作上不敢轻佻,只是拍了拍李氏的肩膀宽慰宽慰。
一边又用中指和拇指指着花荫道:“你这大逆不道的逆子!
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你这样顽劣的姑娘家!
你好啊!
既然你不肯认命,从今日起,便将三姑娘关到柴房里去!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给她送水送饭!”
花荫听到这里,气的牙痒痒,“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老子!”
说着,楼老爷也不肯再和花荫说话了,只是无可救药地看了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大厅。
这边眼见就要离开的时候,那边老太太屋里就来了人了。
一扫之前对待花荫的态度,楼老爷对那老太太屋里的嬷嬷倒是恭敬。
那老嬷嬷只和楼老爷客套了两句,便进入了正题,说道:“老太太说了,叫姑娘去舅家,原是她的主意,若老爷硬要怪罪,只和她说去,不要因此迁怒了三姑娘。
小姑娘家的,细皮嫩肉老爷当心责罚太重姑娘受不住了,若还是要罚,只意思意思便好了。”
说着,那老嬷嬷还朝肿着半张脸的花荫看了一眼,“老太太还说,她也是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人了。
天上地下她只宠这么一个宝贝,请老爷行行好,在她闭眼之前,今日就别难为三姑娘了吧。”
因是亲生母亲,即便说得过分了些,楼老爷到底不敢造次。
于是楼老爷和李氏再恨花荫,也没得办法,但花荫终究是顶撞了长辈,楼老爷若不罚她,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也拉不下脸子。
最终只得象征地罚了花荫去跪祠堂一晚上,这期间不许吃饭喝水。
花荫原是不服,但见老太太哪儿的老嬷嬷给了自己一个眼色,也就不敢再动作。
听老太太说到这里,花荫沉默了,心里难受的紧,难不成她真要为了逃婚出逃不成?真要逃,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那我真的非要嫁出去不成?”
花荫将膝盖上的布料都揉皱了,如果这时候能出个什么意外,让她穿越回去就好了。
老太太看了看花荫,伸手挥退了身边伺候的人,对她问道:“方才我听人说,你才说了李氏偷了你母亲的嫁妆,可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真有什么缘故?”
花荫抬起头,不知道老太太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件事,“原是我屋里的老嬷嬷说的,不久前曾看到过我母亲的簪饰出现在她头上。”
听了花荫的话,老太太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了,“我知道了,这事儿我自有道理,只是这事儿以后你便不要再管了。
你一个女儿家,方才即便再有理,也很不该和你爹置气的,府里人多嘴杂的,若是传出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说。
便是不嫁那姬家人,往后你说婆家总不能有个顶撞父母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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