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咸湿佬。
&rdo;我快乐地笑。
&ldo;死北姑。
&rdo;他伸手熟练地打我的脑袋,这是我们每次见面时的问候语,&ldo;美美,你没有变。
&rdo;他微笑地看着我。
&ldo;你老了。
&rdo;我残忍地对着他的肚子敲打了一下。
&ldo;只要看到你们都没变,我就不老。
&rdo;peter这只色狼突然间变得像个诗人。
那天晚上自然是快乐的。
我们在酒店的西餐厅吃了一顿难吃得莫名其妙的晚餐。
可是不要紧,我遇见了可以聊往事的人。
peter是少年时就跟着家人去到印尼讨生活的,我们认识的那年,新加坡已经是他混过的第四个码头,颠沛流离了半生,养成了一喝酒就要讲故事的习惯。
他告诉我所有那些故人的事情。
我喝了好多酒,也笑了很多次‐‐郑成功的小推车就在方靖晖身边静静地躺着,都是方靖晖时不时地弯下身子逗弄他,我故作浑然不觉‐‐我当然清楚方靖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可我不怕。
我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让他知道,当我生命中最好的岁月和最坏的岁月同时相逢于一张晚餐桌上的时候,我会选择什么。
&ldo;你老公……&rdo;peter有些迟疑地说。
&ldo;马上就是我前夫了。
&rdo;我纠正他。
&ldo;噢。
&rdo;他一脸恍然大悟的坏笑,&ldo;看上去,很斯文。
&rdo;他成功地把&ldo;斯文&rdo;在他嘴里变成了贬义词。
我跟着前仰后合地狂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peter是我的老伙计,他能心照不宣地帮我的。
江薏在一旁尴尬得快要坐不住了,于是一边倒酒,一边跟方靖晖说起了他们大学时的往事。
十分钟后,他们俩倒是你来我往聊得热火朝天了起来。
时不时地发出和我们这边神似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