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薏,别怪我,也不全是我的错。
当你发现错拿了房卡的时候,你应该第一时间去找服务生,或者打电话给我,可你没有,你去敲了他的门,你有没有隐隐地期盼着发生些什么,你问你自己吧。
&ldo;再等半个小时,不,45分钟吧。
&rdo;peter闲闲地把腿跷到了桌子上,&ldo;到了那个时候还没出来,基本上就可以把花和酒送过去了,就告诉他们是酒店开业期间的赠送‐‐至于明天怎么让那个男人买单,就靠你了。
&rdo;他注视着我,沉默了片刻,&ldo;美美,看着你,我就觉得,我当初决定一辈子不结婚,是再英明也没有了。
&rdo;我什么都没有说。
他也没有。
一种难堪的沉默弥漫着,像是海面上的雾气。
他突然站起身来,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仓促的‐个微笑过后,他说:&ldo;再见到你真好。
&rdo;我当然知道,他的眼睛里漾起了一种含义复杂的东西,他的呼吸在不自觉地变得粗重。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掠过了冷杉的脸。
可是比这个瞬间更迅速的,是郑成功不满的啼哭声。
peter匆忙地把手收了回去,难堪地用一根手指逗弄着郑成功的小脸儿。
他粗糙的手指把郑成功弄得更为烦躁不安,他苦笑着看我,&ldo;美美,我们都不是过去了。
&rdo;&ldo;peter哥你都看到了,我的老公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我的儿子是个永远离不开我的小孩,我活得好辛苦。
&rdo;&ldo;最辛苦的日子都过去了美美。
不会比我们跑场子的时候更苦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rdo;&ldo;是,你说得对,可是跑场子的时候,我们都好快乐。
&rdo;&ldo;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自然快乐。
&rdo;他推开了窗子,海浪的声音就像风中的窗帘一样扑面而来。
&ldo;可是我们现在又有什么啊?&rdo;我在那股新鲜的腥气里无奈地笑。
&ldo;那还不简单。
&rdo;他双臂撑着窗棂,眺望着根本看不见的黑色的海,&ldo;我们现在有的,都是些不想要也不能丢的东西‐‐这样还怎么快乐啊?&rdo;一个原本危险、原本暧昧不明、原本情不自禁的时刻就这么过去了,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秒钟,我们就决定还是坐在那里感慨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