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近李文?翾很忙,有时候处理政事到夜深了,都不回来同?她一块儿睡了,就宿在紫宸殿,虽则他总是抽空来同?她用?个饭,仓促见一面,或者瞧一瞧孩子。
但相思?还是有一种隐隐的失落。
觉得他似乎变了些。
相思?像个要捉夫君和小情人?奸情的妻子,开始去观察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宛若仵作上身,脑袋瓜十分的灵活。
然后?她还真的发现了点什?么。
比如他从?前睡觉都喜欢搂着她睡,最近睡觉却嫌难受似的,抱她一会儿就很快松开,有时候相思?故意靠他近一些,他也悄悄退开一些。
那天相思?没让人?通传,知?道他半夜里?还在批阅奏章,便熬了些滋补的药膳带去给他。
一推开门,李文?翾吓一跳,眉毛都皱起来,那样子,仿佛看见她十分不高兴似的,相思?狐疑看他一眼:“我打扰阿兄了?”
李文?翾倏忽又笑了,拉拉她的手,示意她坐近些,摇头:“没有,怎么半夜过来了,还不睡?”
相思?没好气道:“你最近都不回去睡了,我只好来看看阿兄。”
“太晚,孤不是怕吵着你。”
他说。
相思?撇撇嘴:“阿兄何时这么体贴了?”
李文?翾便捏她的鼻子:“孤何时不体贴。”
三两句话,又是从?前的样子,相思?便觉得是自己疑心?病了,陪着他喝了一小碗,收拾了碗筷回去,一晚上没睡着,以为他会回来,可那晚也没回。
第?二天徐德万说,陛下宿在紫宸殿了,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去早朝了,下了朝,叫了户部的人?去议事殿,户部又在哭穷,想?增一点赋税,李文?翾坚决不同?意。
但国库空虚,也不是个办法,一群人?又在商量着削减军队,柴大将军第?一个不同?意,如今四海升平不假,可群狼环伺,北边西边都有强邻,虎视眈眈,全靠中原兵力威慑,若削了,被趁虚而?入,实在是得不偿失。
最后?自然也没个十分完满的解决法子。
相思?看,这事本就是个僵局,只能顾此失彼,或者若想?破局,可另外等待契机。
不过大体来看,今年各地呈上的奏报,都难得是一派祥和,风调雨顺,四境清平。
北疆内讧了一阵,今年新上任的联盟首领,主动向中原示了好,派了使臣前来献礼,祝敏珑祝将军会一道随行回京。
祝二小姐至今未行婚配,朝中隐隐有些蠢蠢欲动了。
皇帝赐了宅子,相思?还帮着去收拾了一番。
祝敏珑在北疆一役里?,战功赫赫,李文?翾封她为二品武威将军,麾下十万将士。
为此去年的武举中多了许多女子报名,有个也姓祝的女子,叫祝容,身高七尺,使一柄重刀,人?称霜刀祝容,不少曾经的武将说,恍惚还以为是女侯转世,太像了。
因为这句话,相思?还亲自去看了一场比试,那少女身形健美,多了几分恣意和潇洒,和母亲相去甚远,但她竟也觉得,有几分相像。
大约是那眉宇间的气质,冷静、果决,仿若睥睨一切。
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生过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了。
阿兄最近到底怎么了呢?
相思?趴在凉亭的石桌上,看亭下一池锦鲤,看累了,就趴在桌子上浅眠,今日凉风习习,十分舒服。
李文?翾过来的时候,解下外袍轻轻披在她身上。
相思?醒了过来,十分敏锐地发觉:“阿兄,你身上有香粉的味道。”
很香,像女子的脂粉味儿。
他最近忙,有时候一走就是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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