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娘子大概被他折磨得没脾气了,起初还严厉地吼他的名字,后来都干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活像个聋了的,自顾自做自个儿的事,都不带理他的。
他也没皮没脸的,还是寸步不离追着他家娘子。
他瞧着也通身的贵气,不像那穷小子小白脸。
大家私下里都猜,这八成是哪家富商不成器的儿子,却偏生走了狗屎运娶了个门第更高的官贵家小姐,瞧着俩人恐怕也说不上几句话的。
一会儿觉得那郎君剃头担子一头热,一会儿又可怜那小娘子年纪轻轻嫁了个纨绔,也不知心里该多苦闷。
不过那郎君倒是十分有钱,每次去?哪个店里坐坐,都是一整个包下来。
就说这云仙楼,那娘子每次去?都能多吃几口饭,喜欢那里的果酿,那郎君就把酒楼整个包下来了半个月。
一整个酒楼的伙计无所?事事,每日就等着他和那小娘子来差遣。
闲着就琢磨这对儿年轻夫妇。
突然,那小娘子骑马打门前跑过,她?今日竟是独自出门的,身边没了郎君,也没侍从。
这还是第一次见那小娘子这么激动?,跑得太快,快到他们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绕过两条街,相思?看到药堂的门开着,一阵风似地刮了进去?,呼哧大喘气,扶着台案急切道:“我家郎君好像是被蛇咬了,胳膊上,两个血牙洞印子,我怎么都叫不醒他,烦请大夫跟我去?看看吧!”
她?连说带比划,看起来紧张害怕极了。
镇上来了对儿有钱夫妇,谁不知道。
都说那小娘子对夫君并不大在意的。
这看来八成是误会。
大夫看这么个看这么个柔弱小娘子急得脸煞白,忙提了药箱请她?带路。
徐衍人在外头办差,今日听夏也不在府上,除了宫中带来的一些侍卫,其?余都当地人。
他本来就觉得有些不妥,可想?着太上皇陪着太后,应当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听说娘娘飞奔出门都吓坏了,从京城到这里,已经是快到最?南边了,他们预计下个月就返程回京了。
不会这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事吧?
他和听夏都不太近前伺候,太上皇和太后玩得高兴了,也不大喜欢旁人跟在后头,觉得扫兴,但他还是为自己的失职的感到懊悔。
他听闻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回府,相思?已经回来了,领着太夫去?了寝房。
太上皇安静地平躺着,浑身泛红,意识迷乱,看起来很是吓人。
徐衍心里一咯噔,他们带了随行的近卫,怕太惹眼,大部分安置在驿站,他想?抽调人手也并不难,可他考虑过无数可能出现的意外,甚至想?过太后受伤生病,唯独没仔细想?过,太上皇生病了怎么办。
他们几乎一起长大,李文翾从小身体?就好,寻常头疼脑热都很少。
他已经开始思?考快马能去?哪里请到最?好的太夫,如何去?向附近州县请求援助了。
来的太夫看起来还算沉稳,立马上前,解了李文翾的衣襟,相思?一张脸煞白,呢喃道:“她?下午还好好的,然后他出门一趟,再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相思?过去?扯他的袖子,露出手腕,上面圆圆两个血洞,很像被蛇咬了。
太夫也是一愣,云河多虫蚁蛇兽,当地的百姓都对解蛇毒略知一二,太夫更是司空见惯,只是不知道被什么蛇咬了,还是比较麻烦的。
他立马更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瞧这小娘子浑身都是抖的,忙抬头安抚她?一句,“夫人莫慌。”
相思?想?说你快替他看,莫管我,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短短的片刻,相思?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像是被人拖拽进了某种漩涡里,周围的空气朝她?不断挤压着,她?快要?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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