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长一些年岁,便不会再这么说了。”
苏喻取出她的妆奁盒子,捏了一张红纸抿在唇尖。
她对着镜子嫣然一笑,我整个身子都酥了。
“不会的,不论是我十岁,还是我二十岁的时候,我都不会变的。”
我信誓旦旦,似乎对自己的承诺很有自信。
然而再回首这些年,真觉自己像个笑话。
我说我要陪着她,可我转眼便抛弃了她。
她捏红纸,是因今日白天她有一场舞。
作为醉仙楼新来的雏,都要在青天白日跳一曲仙女舞招徕生意。
我原是不想她再抛头露面的,可苏喻身为醉仙楼里的姑娘,要做什么皆由不得她。
老鸨要她跳,她只能跳。
而且,要跳,就要跳的最好。
这是苏喻的风格。
以往白日没什么客人的醉仙楼,最近却日日夜夜笙歌曼舞。
到底还是苏喻的名头打响了出去。
我越是不想,她却越是要做。
“花璟,你养的起我吗?”
她说。
我养不起,身为小乞丐的我哪怕是她唇里含着的红纸都买不起。
我只得将我脑里那点杂念全都自我消化。
好,跳的真好。
我原以为我夸苏喻跳得好,她会更加开心。
可她手将木梳一撂,冷着眼看我道:“真的跳得那么好吗?”
我的心漏跳了半拍。
“那些来看我的,均不是看我跳得如何,只看我宽衣解带脱到什么程度。”
“你呢,花璟,你看我是看我的舞,还是我的身子?”
实不相瞒,在她问我之前,我的的确确是瞧她这个人。
她的舞,我只觉得仙气飘飘,但具体如何,我实是看不懂。
但在她问我之后,我的嘴巴先我的脑子将我的心里话说了出去。
“看你。”
还好还好,只不过看你二字,谁又能知道我是馋她的身子。
“明日别来了罢。”
苏喻将我送她的草蜻蜓别在铜镜上,上面已经插满了大大小小十来只这样的草蝈蝈草蝴蝶了。
“为何?”
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