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儿在千蕊阁错手杀了太子殿下的护卫。”
她沉声说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话。
浣心自然知晓许纾华口中的“远儿”
是侯府的三公子许绍远,只是那三公子向来是个喜欢玩的,文不成武不就,又怎有杀人的能力?“侧妃,莫不是这其中有何差错跟误会?三公子如何能……”
“我也是在担心此事。”
许纾华叹了口气,“远儿虽然顽劣,却也知轻重,便是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做杀人之事。”
父亲在信中只寥寥几笔带过了此事,究竟如何还得等她见着了三弟再细细盘问才行。
眼下担心的只是太子那边。
死的人是东宫护卫陈阳,此人与护卫首领乔诫私交甚好,出了这样的事乔诫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偏偏乔诫又十分受太子重用,此事若是传到傅冉耳中,那许绍远,乃至整个侯府恐怕都要受到牵连。
许纾华只觉得额角发酸,头疼。
“侧妃,奴去给你熬一晚银耳莲子汤吧,喝下后早些休息。
明日咱们想办法回侯府一趟。”
知道浣心是不想她太费神,眼下又没有别的法子,许纾华只得应下。
只是这事须得傅冉越晚知道越好……她思忖片刻,皱着眉头问浣心:“可知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听说是去了鸾秀殿看太子妃。”
以傅冉此刻对殷秀沅的厌恶,八成不会宿在鸾秀殿。
只是他若回了宸昀殿,乔诫顺势找了去,此事便难办了,得将人拖住,不能让他与乔诫有单独见面的机会。
许纾华朝着浣心摆了摆手,“你去,去鸾秀殿请,就说我头疼不止,快不行了。”
“啊?”
浣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明明今日是主子赶走了太子,怎得这会儿又要把人请回来?见她怔着不走,许纾华又冷声催促道:“快去!”
“是,是!”
……湛芳殿内只燃了床头的一盏灯,灯光透过纱帐洒到半半床上,已是朦胧又昏暗的一片。
许纾华倚在那人怀里呼吸渐渐平稳。
身旁那人肩上的汗珠隐约泛着光泽,他垂眸看了看缩在自己怀里的人儿,眉间是少有的轻松。
傅冉放轻语气,问她:“头还疼么?”
许纾华过了半晌才懒懒地哼了一声,拖拖拉拉地蹦出一个字,“疼……”
谁知那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嘴唇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她的额头,“那该如何是好。
孤的纾儿,孤该拿你如何是好……”
他这话说得别有意味,像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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