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琮真想一个爆栗敲在余意脑袋瓜子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俩是亲兄妹了？”
余意忽略掉自己心头一点点的雀跃之情，接着问道：“那是？”
“邻居。
我妈还一度想认你做干女儿。”
余意接着问：“没有血缘关系？”
程彦琮已经彻底放弃对余意的治疗，直接一个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回了余意提的白痴问题。
“阿姨为什么想认我做干女儿？”
还没等程彦琮回答，余意便又自顾自地回答道：“阿姨肯定是看我太可爱了，忍不住。”
说着，自己也乐不可支地笑开了。
程彦琮：“……”
程彦琮看着对面自恋到不行的姑娘，脑海里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余意小的时候的笑容，似乎全部都重叠上了。
眉眼弯弯，像两轮浅月。
软绵绵的样子，朝她挨过去，便像碰着了一团云一般。
不过，那个时候，还在上小学的程彦琮同学，是真的从来没有觉得隔壁家的麻烦精余意可爱过。
那时候，在程彦琮幼小的心灵中，隔壁家的小小鱼就等同于麻烦精加捣蛋鬼加鼻涕妞。
也不明白自己妈妈怎么就爱不释手的，天天抱在怀里又揉又捏的了。
小家伙总是动不动一屁股拍下去就坐坏了他刚搭好的模型。
在他的身上撒尿放屁也是常事儿，甚至有的时候母上大人还要吩咐他来换尿布。
小小的程彦琮早早地体会到了人世间生活的不易。
但后来，忽然有一天，隔壁一家人全部都搬走了。
程彦琮面不动心动地高兴了大半天，想着终于少了麻烦。
可大半天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妈妈过分失落的缘故，程彦琮也高兴不起来了。
生活里自此后仿佛在少了麻烦的同时，也少了许多许多的小乐趣。
甚至渐渐的，长大了的程彦琮开始理解了大人世界的复杂，理解了一张张笑脸背后藏着的虚伪与不耐。
他总是突然会想起曾经被他唾弃万分的麻烦精，每次做了坏事还一脸沾沾自喜求表扬没心没肺的笑容。
一想起，连脑海中画面的背景板都变成了暖橘色，像是由冬入春时和煦的暖阳，融化了沉积了一整个寒冬的冰雪。
程彦琮看着对面人儿笑得一脸得意，难得的没有打击她“现在，相信我没有骗你了？”
“嗯嗯。”
余意点头如捣蒜：“你还有没有我小时候的照片啊？”
“有。”
裴女士结婚当了全职太太后就一直沉迷于摄影，那段时间更是前所未有的狂热期。
余意八岁以前的照片，程家的别墅里大概能翻出整整一箱来。
这还仅限于余意的单人照，程彦琮和余意的各种生活同框照也是多到不行。
裴女士沉迷摄影那么多年，拍的照片不计其数，每年都会整理出一些不满意的相片丢掉，说不仅占地方，而且还是黑历史。
唯独关乎余意的那些照片，一张都舍不得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