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记得倒在舞台上那刻周围的嘈杂声和身上清晰的痛感。
这样的事情,若能忘了该有多好。
但它却总是时不时地跳出来,敲打你一下,告诉你曾经有那么一件不好的事情就发生在你身上,了。
而且也不是没有再次发生的可能性。
余意做这行好几年了,不是没遇到过疯狂的事情,但这次却是第一次直接伤害到她的。
如果说身上的疼痛歇个把月能够逐渐消失,可这心里的一片阴影,却始终挥之不去,避之不及。
怎么会脆弱到连这些小事儿都承担不来呢?余意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些失望。
余意这段时间睡眠很不好,施诗发现好几天了。
起初只以为是身上有伤导致的,可渐渐的,她察觉余意似乎状态有些不对劲了。
倒也没有特别明显,只是动不动老走神,叫她几声名字她才能回过神来搭理。
不夸张的说,像个双耳失聪又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老太太。
下午茶时间,施诗提溜了从超市采购的一大袋东西进了电梯。
身侧站着程彦琮,还有一大帮西装革履的人。
明明差不多的装束,却偏偏只突出了中间一人的气场非凡,颜又甩身后那群人好几百条街。
若不是此刻手里有东西,施诗都想给程彦琮呱唧呱唧了。
电梯到一楼,一大波人散去。
施诗撤到电梯拐角,待电梯门缓缓合上,施诗才注意到此刻就剩她俩了。
“她要吃的零食?”
男人早在施诗进电梯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手里一大袋子的膨化食品加小零食。
施诗被男人身上还未完全收敛的强大气场堪堪慑住了,愣愣地点了点头。
男人收回目光,没说话,盯着电梯门,若有所思。
因为施诗和余意住一间,再加上这两天会议日程排的满满当当的缘故,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倒不如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多了。
程彦琮只顿顿饭点时发微信提醒她要好好吃饭,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别的接触了。
电梯到达楼层,施诗率先走出,没走两步,被身后人叫住了,“东西给我吧,我去看看她。”
按往常,明明不该答应别的男人要看余意这种要求的。
可偏偏,对象是程彦琮。
施诗想都没想,便将东西双手奉送而上。
像是……像是打心眼里便早已认同眼前这个人不会做出半分不利于余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