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立在原处看着崔沪背影,前所未有地感觉来个监军压着这厮也挺不错。
二人入营分坐。
一时胡剑雄指挥军士抬饭上来,穆遥站起来看一回,“崔叔叔顶风冒沙过来,你安排的是什么?哪个是能吃的?”
胡剑雄苦着脸道,“穷乡僻壤地方,羊肉都只蘸点盐,老奴尽力了。”
二人一唱一和,崔沪气平一些,拉着穆遥坐下,“军中便宜就行,要好吃喝咱们回中京。”
酒过三巡,崔沪长长地叹一口气,“阿遥,逼降丘林清迫在眉睫,你需替叔叔分忧。”
戒严崔沪下令崖州城中戒严穆遥一口酒差点梗在喉咙口,耐心道,“如今北境军二部已汇合,咱们分三路进王庭,稳妥徐行,丘林清必败无疑,等我们兵临城下,丘林清降与不降,都不容她说了算。”
“你说的都对,可惜……时不我待啊……”
崔沪一杯酒一仰而尽,摆手道,“都出去,留我与阿遥叔侄说话。”
军帐诸人片刻一走而空。
崔沪不死心劝说,“伏青氏紧邻丘林北境,只需我们一封信至,伏青氏自北往南,我们自南往北,两边分头夹击,行军不一日,丘林清必定一封降书。”
又道,“阿遥你且想一想,丘林清如今半壁江山沦落,即便我们不同伏青氏联军,伏青氏自己挥军南下,也不过举手之事。”
“既是如此,敢问叔叔,”
穆遥板着脸道,“伏青氏为何不直接南下?”
崔沪一窒。
“他怕丘林清狗急跳墙,转同我们联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崔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变了几回,冷笑道,“你倒不怕丘林清狗急跳墙转同伏青氏联军?”
穆遥恐怕他真的做下糊涂事,苦口婆心地解释,“如今之局面,我们和丘林清,谁同伏青氏联军都没有好下场。
即便真要联军,也应是我们和丘林清——”
抬手制止崔沪插口,“我当然知道我们同丘林氏有血海深仇。
崔叔叔万万不可同伏青氏有所往来。”
崔沪讪讪道,“无老祖宗手谕,我怎敢同他们往来?不过是前日伏青日投书一封,略有意动罢了。”
穆遥点头,“没有就好,若有,崔叔叔只怕要愧对陛下对北境军的一番重托。”
崔沪越听越觉得刺耳,“既如此,你且寻一个速速了结战事的法子?”
穆遥索性来个一言不发。
崔沪越想越生气,“丘林氏与我朝仇深似海,我们为何不可与伏青氏联手?战事一成,老祖宗也未必怪得着我!”
穆遥道,“崔叔叔慎重,老祖宗决计不允。”
崔沪听出她言下威胁之意,怒道,“你难要去老祖那告我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