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笑一声,“若西州之主不是我,你仍会如此划界?”
“不会。”
齐聿脱口道,“胜战纳城,这是惯例。”
穆遥看着他笑。
齐聿抬手,搭在她肩上,迷惘道,“你是不一样的,你怎么能是惯例——”
“既是要我好,议降你就要听我的。”
穆遥道,“贡物无所谓,国境要在危山以北——”
一抬手便盖在男人目上,“齐聿,不许犯傻,你成了国之佞臣,我也面上无光。”
“我怎样……与你无关。”
男人喉结艰难滚一下,“你离我……远些便是。
你同我……没有干系。”
“我偏不。”
穆遥低下头,往男人细瘦的颈间亲一下,便贴在那里,感觉唇下血脉突突跳动,“齐聿,你若不肯听我的话,以后便不许来我这里。”
男人被她亲得神志昏乱,眼前金星乱冒,便昏昏沉沉闭上眼。
再醒时居然已是天光大亮,白日头照着银白世界,亮得夺目。
身旁空无一人。
齐聿睡过一日夜,生出一点气力,翻身下榻,扶着桌案往外走,堪堪移到火膛边上。
门帘自外一掀,有人进来,“玉哥快别乱动。”
齐聿猜测来人是穆秋芳,扶案停住,“嬷嬷。”
穆秋芳自打那日受挫,亲亲我身不由主,不能自己齐聿靠在廊柱上不动,柔和地看着她笑,叫她的名字,“穆遥。”
穆遥撂下胡剑雄,等不及从前头走,手掌在窗棂上轻盈盈撑一下,一跃而入,走到齐聿面前,“什么时候的事?”
齐聿看着她,身不由主凑近,俯身搭在她肩上,“就是前天……”
嘴唇贴在穆遥耳畔,“那天我本要同你说……你让人给我下药——”
语气里倒有八分委屈。
穆遥张臂抱住他,指尖捋过他瘦骨嶙峋的脊背,“我想起来了,你是说……有一件事要告诉我,是这个?”
那天,是齐聿偷吃虎狼药被自己阻拦的那日,男人绝望地看着她,告诉她看不见自己——“……你亲了我,你亲我的时候……然后我就……看清了你的模样——”
齐聿轻声道,“我终于能看见你——”
“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