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琪比丈夫更为慌张,公公为了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竟是无所不用其极。
“爹爹容禀,媳妇看得真真切切的,是三弟从枕云阁出来。”
珞琪索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见所闻一一如实叙说,几次丈夫欲插言,都被公公一个严厉的眼色制止。
待听罢珞琪的陈述,杨焯廷才吩咐少爷们不必过来,仍逼问珞琪确认道:“你听得是,焕信他在喊‘姨娘’?”
珞琪点头。
“可曾说是哪位‘姨娘’?”
珞琪道:“媳妇没曾听到,也未曾看到。
媳妇不敢有半句欺瞒。
那女人嬉笑声很弱,且出门时一袭黑色披风周身裹得严密,难以辨认。
后因四妈妈承认她在枕云阁遭调戏,媳妇才信口说了那些话敷衍,也是怕家丑外扬。”
杨焯廷将玉佩揣入怀中,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长子,目光中满是失望,拂袖而去。
珞琪尾随了公公送出几步,待公公出了院门,珞琪才慌忙跑回书房。
丈夫仍是一动不动地跪在冰凉的地上,头触着地砖,人却是不言不语。
珞琪知道丈夫的痛苦和羞愤,并不多问,只是默默帮他提起裤子,指尖小心地抚弄那一道道乌青色的肿痕肌肉,丈夫的身体一阵痛苦抽搐。
公公平日看似羸弱,出手竟然如此之重。
这怕是这些年回到杨家以来,公公第一次较真地亲自责打丈夫云纵这个长子。
珞琪的小手在丈夫臀间轻揉,那臀肉冰凉。
“疼吗?回房吧,人家给你拿些烧酒来揉。”
珞琪低声安慰道,“被爹爹打的,不羞。”
丈夫直起身,手伸到后面推开她的小手,自行提了裤子起身,没有看她一眼。
珞琪自知此刻不宜多做解释,便转去卧房寻药酒,待回转到书房,门却被关上,灯也熄掉,黑魆魆一片。
珞琪想他是在赌气,轻扣了几下房门也没人应答,稍一用力,门竟然虚掩,丈夫不知去了哪里。
珞琪一时间慌了神,莫不是丈夫心有不甘,追了公公的脚步而去,那厚德堂前岂不是又有出大戏要开锣。
也顾不得许多,珞琪慌着要向院外去,却被闻讯出来的它妈妈和碧痕拦阻。
公公讯问的事,珞琪自然不便同下人们多嘴,她原本不是长舌妇,况且这些丑事传出去徒增笑柄。
它妈妈是知道老爷过来,只是不知道大少爷又为何事触怒了老爷挨打,嘴里埋怨了云纵越大越是不懂事理,边吩咐忠儿去找寻大少爷回来。
回到房中,珞琪坐在床边愣神,回味今晚一场场暴雨惊风般的闹剧。
碧痕凑在她身边低声问:“小姐,姑爷被老爷打得狠吗?”
珞琪瞟了眼碧痕,碧痕怯怯的目光中含着娇羞,掩不住对大少爷的关切。
人尚未过门,心已经在丈夫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