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公公心领神会,笑得双眼眯成缝,眼角皱纹堆积,呵呵呵望着杨焯廷笑了几声不语。
送走图公公,杨焯廷吩咐开祠堂供圣旨。
一家人立刻换了祭祀的吉服进了祠堂。
除非节日祭祀,女眷是不得进入祠堂重地。
珞琪随在丈夫身后,满心的欢喜,却见丈夫沉着脸毫无欢喜之意。
五弟冰儿跟在后面也是嘟着小嘴,如只病猫一般歪歪斜斜。
32欲回天地入扁舟
祠堂内红毡铺地,锦幔高挂,彩屏张护,香烛辉煌。
中悬着披蟒腰玉的杨家祖宗画像,两旁几轴列祖遗影,供案上牌位前香烟氤氲。
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内外廊檐,阶上阶下两丹墀内花团锦簇。
全府上下从二门挨次列站,直到正堂廊下。
人人面带笑容无语恭立,唯有金铃玉珮铿锵叮当摇曳之声和起跪靴履飒沓之响。
杨焯廷洗手进香,恭敬地叩拜后,将手中的圣旨交到长子云纵手中。
云纵叩拜后将圣旨供到供案上,并供上黄马褂,单眼花翎等各种御赐之物以示杨家蒙圣恩的荣耀。
珞琪随在女眷中,静观这隆重的仪式,才觉出杨家长子地位的不同。
领这祭祀之事,非是嫡长子都无法僭越近前。
纵是公公此前对云纵再凶狠,此刻也只能依仗这长子奉行祭祀之礼。
天井里风疏雨骤,阴雨连绵不绝,风卷雨滴袭入廊内,这些在堂外廊下静候的女眷身上被扑着点点雨水。
珞琪抬眼望天,心生愁烦,雨水不停,真是天公不作美,不知黄龙河大堤险情如何?
礼毕后众人退去,杨焯廷独留了云纵在祠堂内。
父子二人无语沉默。
“莫以为朝廷封赏一下,为父就动不得你!
若是黄龙河大堤有个闪失,定取尔项上人头伏法!”
风夹潮意扑面,杨云纵拱手道:“儿子晓得于中厉害关系。”
杨焯廷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回到房中,珞琪、碧痕围了云纵悲喜交集。
碧痕只是嘤嘤啼哭,珞琪却沉静地问云纵有何打算。
看过原大帅的电文,云纵望着窗外霪雨叹道:“纵是去,也须是查清钱款之事,救了龙城眼前决堤之难。”
珞琪堆出笑,放缓语气,极力化做轻松般道:“钱款之事蹊跷,似是有人暗自圈套。
眼前只有筹款才是唯一可行之法。
雨娆为我算过一笔账,变卖典当手中的珠宝首饰古董,也能凑出个四、五万两银子,虽然相距甚远,总是能应急。
余下的款子,人家再去筹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