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珞琪接过这几句,忽然羞恼地捏着他的鼻子痴娇地喝问:“从实招来!
去了哪里秦楼楚馆听来闲花野草唱着撩人魂儿的曲子?”
二人见天色将晚,才趁了夕阳沿着金色的山谷打马返回堤坝。
水患过后,百废待兴,军队在县衙官员的指挥下搭盖着避难蓬,升起大铁锅熬粥。
杨云纵背着手沉了脸走过,随手接过一人粥锅里的大铁勺,在锅底翻搅片刻,插了根筷子在粥中,立刻歪斜倒没。
“谁放的梗米?朝廷有令,赈灾放粥,须得立筷不倒!
不要脑袋了吗?”
众人忙支吾道:“少老爷,不行呀,这米少灾民多,怕如此大手大脚放赈,放不过两日之需,米仓积存殆尽!”
“你只管放粮,旁的都不是尔等操心,本官自会调度!”
周围一片欢声雀跃。
杨云纵立在一块青石上朗声道:“龙城督抚衙门联名的告示,十八岁上,六十岁下的男丁需要筑堤挖壕,开荒垦田,以役代赈!”
珞琪看着丈夫在人前威风凛然的样子,哪里还是那个色胆包天搂她在野地里私好的浪荡子,真是天壤之别。
晚上赶回府里,家中没有吃饭只等了他们夫妻归来。
杨云纵慌得拉了珞琪跪地谢罪,耽误了一家人等他们夫妻不得用餐。
老祖宗笑得合不拢嘴道:“奶奶都听人说了,这可是我孙儿出息了,一人之力,解了龙城之围。
你们爹爹也是糊涂,怎么把这么重的担子给了你个孩子。”
杨云纵应道:“为朝廷效力,为父亲大人分忧,是云纵份内之事。”
杨焯廷哼了一声道:“入席吃饭吧。”
更衣回来吃饭,饭桌上珞琪不禁偷眼去看丈夫,在奶奶面前的丈夫又扮出一副孩子般的任性笑容。
老祖宗不停往云纵碗里夹菜,边嘱咐他说:“累到了,淋了雨就需要好生将补,身子亏,晚上早些睡觉,也不必拘了虚礼去请安。”
又瞟了眼杨焯廷道:“你老子也不会怪你。”
杨焯廷无奈地咽了口气,连声称是。
脚下恨不得把儿子踢死。
云纵瞟了眼看着他坏笑的五弟,夹起碗中的肉放入五弟碗里,敛了先时的神态一脸肃穆地吩咐:“多吃些!”
老夫人瞥了眼冰儿骂道:“少不了他的,都白养了这么大!”
珞琪也不知道奶奶因何对冰儿如此冷漠,仿佛不是自己亲孙子一般,这嫡庶之分也太过明显,珞琪都有些醋意。
吃过饭,云纵和珞琪要告辞回房,老夫人却吩咐它妈妈道:“去我院子里收拾间厢房让少奶奶搬出来住。
吉官儿这些日将补身子,不宜行房,还有碧痕也一样。
不得孟浪收不住心性去招引吉官儿。”
“哎哟,老祖宗,您就不急着抱重孙孙了?”
它妈妈凑在耳边提醒。
“不在这一天!
吉官儿这些时太过劳累,房事频繁伤身子。
珞琪也在吃药。”
珞琪简直无语,紧接着那碗令她作呕的苦药汤又端了上来,老夫人望了她一眼吩咐:“快趁热喝了,调养身子的。”
珞琪哀婉地望了眼丈夫,丈夫更是羞愤尴尬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