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戛然而止,冰儿用衣袖轻拭箫管,将玉箫挂在衣带上,撑扶身后的廊柱肃然起身,恭敬地喊了声:“大哥
杨云纵走近冰儿,踏在楼板上的每步声音都是那么清晰。
珞琪担心丈夫会迁怒冰儿,忙要阻拦,丈夫却拨开她,走向冰儿,背转身躬下腰道:“上来!
大哥背你回去。”
珞琪一颗提吊着的心略略舒坦,心想丈夫打冰儿虽然手狠,但对冰儿还是极为关爱。
冰儿愣愣地立了片刻,云纵催促道:“快些!”
“大哥,冰儿自己能来,就自己能走。
冰儿长大了,不似昔日,骨头也沉了。”
冰儿淡然道。
扶了墙壁,挪着步子,咬了牙,一步步踉跄着向前冲去。
“冰儿,小心些珞琪慌忙追去搀扶,冰儿却抽出了被珞琪钳住的手臂,笑笑道:“腿没断。
就能走。”
杨云纵立在风里,没有做声,眼见了冰儿无声地下楼,那脚步零乱匆忙,似无根飘叶一般。
.zzz.
“冰儿!”
珞琪眼中蒙泪。
不曾想冰儿何时也变得如此的气性大,小性子上来还真是倔强。
“珞琪,你且避开!”
杨云纵几步上前,一把握住冰儿的臂,弯身向前。
夹了冰儿的腰提起,就势扛在肩上道:“珞琪,你前面打灯笼照道。”
珞琪应声来到丈夫前面。
就见冰儿还挣扎地喊着:“大哥,放冰儿下来!”
“啪啪!”
两声沉闷的响声,巴掌打在冰儿臀上,云纵骂道:“老实些!”
三人就静静地下了枕云阁,踩了一地斑驳树影、清冷月色向宅院走去。
回到房中,云纵将冰儿放在床上,对珞琪叱责道:“身怀有孕,还不知自爱。
就是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也要顾及腹中孩子!
若是出个好歹,岂不又给冰儿加了罪名?还不快回房去歇着!”
珞琪回房,心里却仍惦记冰
雨娆伺候她洗漱过后,隔帘再向院子眺望。
冰儿房间地灯已经熄灭,反是对面碧痕房间的灯光映着粉红色的窗纱柔和扰人。
窗上两道人影在对视,渐渐地靠拢,贴在一处。
珞琪沮丧地落下窗幔,雨娆似乎读懂她的心思,安慰道:“老太太嘱咐,少奶奶怀了身子,不许少爷往咱们房里跑。”
珞琪自嘲地笑笑,和雨娆洗漱上床。
雨娆从怀中取出一个婴儿的虎头帽,炫耀般让珞琪看。
“呦,你缝的嘛?好精致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