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哭越羞,越羞越忍不住哭的厉害
等弘曦稍后在园子里散步之时,关于直郡王世子弘昱欺负自个儿堂弟,手段凶狠将三贝勒家的弘晴打哭了的传闻便已经在宫人们间传的沸沸扬扬。
便是他家阿玛前来给老爷子请安之时都不忘悄悄嘱咐兄弟二人。
“弘昱是你大伯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素来娇惯,下手再没个轻重的,你们兄弟俩平日里莫要与之冲突。”
不知想到什么,胤禛又微微顿了顿道:“不过若是被欺负了也不要一味忍着,你们阿玛总能替你们讨个公道的。”
弘晖两兄弟默默对视一眼,又齐齐乖巧的点了点头。
胤禛这才放心离去。
回府的路上,胤禛双目微阖,轻轻拨弄了下手间的珠子,二哥这才出事多久,直郡王一脉便这般猖狂无忌了
想来皇阿玛这边很快便要有动作了
多了份抄的活计儿,又加小伙伴回归,小哥哥这两日忙的很。
弘曦也不好去打扰,这几日几乎日日呆在清溪殿。
康熙批折子的时候就乖乖坐在一旁玩玩具,偶尔老爷子召见大臣也乖巧的被抱到隔间儿。
这日,康熙早早处理好了公务,难得有些闲暇,祖孙俩这会子正一道盘着腿坐在炕上。
康熙早年经历不可谓不精彩纷呈。
甚至老爷子自个儿也颇引以为傲,这会子儿遇见个极肖自己的孙儿,不免又多了几分谈性。
弘曦也颇为配合,不时点点头,或是用亮晶晶的小眼神儿瞅着对方。
“皇玛法好厉害啊”
哪怕只是个不知事的孩童,被这样一张脸这般瞧着,老爷子心头不免又多了几分舒泰,眉间这些日子压下的褶皱也少了些许。
祖孙俩正是和乐之际,却听得殿外内侍来报,说是裕亲王求见。
康熙何许人也,想着前两日之事,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不由眉间微皱,却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朱漆色的大门外,一个稍显蹒跚的身影逐渐走了进来。
弘曦不是头一回见到这位,但还是被对方面上的灰暗之色给惊了一瞬。
明明眼前之人只比自家皇玛法大不了多少,可如今瞧着,两鬓斑白,双颊微陷,竟生生像了两代人一般。
康熙见此眉间褶皱愈发深了些许,随后竟是亲自下炕将人扶起。
“皇兄尚还在病中,如何为些个小事来回奔波。”
“再则不过些小儿之间的玩闹,难道朕于皇兄心中,便是那等斤斤计较之辈”
“陛下自来宽宏。”
福全微微摇头,神色极为坚定,却也极是恭敬。
“然陛下之宽宏,却非吾等犯上之因由,这几日臣兄身子微感不适,府中有意隐瞒下竟是成了睁眼瞎子咳咳”
因着有恙之故,出口的声音颇有些虚浮,也愈发吃力了起来。
对方却仿若未觉,依旧一字一句坚持道:
“未能早些请罪已是不当,如今臣兄既已知晓,如今又启有推脱之理。”
“你我兄弟一场,皇兄何必如此生分。”
半响,康熙长叹了口气。
“咳咳陛下心慈,臣兄甚感五内,然咳咳君臣之礼,万不可废”
炕上的弘曦震惊的着眼前这一幕,想着皇玛法往常同自己说过的。
幼时同皇兄于深宫中如何互相扶持,甚至也曾同被而眠。
早期宫中更为规矩森严,哪怕是亲额娘,等闲也是见不着的。
两个同样不得皇父宠重视之人在阿哥所里,几乎是拉着手艰难地走过了那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