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燕秋尔只想找到那个主谋,让那些帮凶付出代价,顺便再跟燕家讨些赔偿。
他人单力薄,倒也无意将燕家搅个天翻地覆,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只要默默地为自己讨回公道就好,那些该偿还他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五郎,到了。”
酒后说溜嘴
与世安苑相比较,燕府其他院落的构造就要简单得多了,燕秋尔、燕浮生与燕征三人的院子皆长成一个模样——一个小院和一座大屋,不同的是燕浮生的院子里是个池塘,燕秋尔的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而燕征这里有一棵花开正盛的梅树。
燕秋尔与燕征踏进院子的时候,梅树下已铺好了席子,席子上一张矮桌、三个火盆,还贴心地放上了两个凭几,矮桌上也已摆好美酒佳肴。
这颇为雅致周到的布置让燕秋尔眼前一亮。
“对月饮酒方不负美酒,五郎不介意吧?”
看到燕秋尔惊喜的表情,燕征方才松了一口气。
“当然不。”
燕秋尔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上席子,在矮桌一边坐下。
才刚坐下,就有女婢送上了一个热乎乎的手炉,还有一件厚重的毛皮斗篷。
斗篷一裹,手炉一抱,腊月天的寒风也拿人没辙了,“四哥倒是准备得周到。”
燕征也用斗篷将自己裹成个球,入席对燕秋尔笑道:“那是自然了,哥哥请弟弟喝酒,断没有让弟弟因此受病的道理。”
说着,燕征为燕秋尔倒上一杯酒,送到燕秋尔面前,“这酒温过,快喝一杯暖暖。”
“那秋尔便不客气了。”
只闻酒香便知是好酒,这酒当真是不辜负燕征的这番布置。
燕征欣慰一笑:“此酒名为若下,在江南一带颇负盛名。
五郎不常饮酒,慢些喝。”
“嗯。”
燕秋尔点点头,一口一口地抿着。
燕征喝酒就没有燕秋尔这般秀气了,虽然才刚提醒燕秋尔要慢些喝,可他自己喝起来却是两口一杯,一边喝一边打量着燕秋尔的神色,见燕秋尔一杯下肚之后已不似先前那般烦闷,方才开口。
“今儿个五郎第一次去世安苑与阿爹学习,有何感想?”
“感想?”
燕秋尔回想了一下他这一整天所做的事情,记忆最鲜明的就是东市坑的孙勇花了四吊钱买一匹布。
燕秋尔撇撇嘴,答道:“没什么感想,就是觉得头晕眼花。”
“头晕眼花?为什么会这样?”
燕征不解。
“唉……我什么都不会,去了说是学习,也就只能扒拉着算盘帮阿爹算账,瞅了一天的账本,现在恨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瞎子。”
“呵。”
燕征摇头失笑,“在咱们燕家,能碰到年末的账本却还一脸嫌弃的,怕也只有五郎你了。
大哥、二哥想看上一眼都难,你竟还抱怨起来了!”
闻言,燕秋尔不赞同地摇摇头,叹息道:“大哥、二哥看账本,那看的是账,算的是燕家这一年的收支,我看账,那看的是字,算的是数,这一天下来,唯独打算盘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燕征被燕秋尔的这番言辞逗得哈哈大笑:“五郎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燕秋尔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
对饮两杯,燕征又再度开口:“五郎似乎并不太想插手家里的生意,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想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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