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自然是极好看的。”
李燃煞有介事点头。
作精终于满意,还是坏东西有眼光。
***
巍峨宫墙之内,并不所有人都如江嘤嘤和李燃一般轻松。
东宫之中,气氛便有些许凝重。
水月台是临江阁边的一处水榭,因为今日重阳,宫女们在这台子周围都摆上了各色的菊花,仔细装扮了一番。
不多时,主子便到了。
一方桌案上放着一壶菊花酿,还有两个杯盏。
元雅容端坐在李恒对侧,给他斟了一杯酒,笑了笑将杯盏推到了李恒面前。
“殿下在忧心什么?”
“有件事,孤似乎做错了。”
身为储君,应该做什么。
他看着那银制的酒盏中,清晰的倒映着他的面容,原本疏朗的眉心已经拢了起来。
他似乎想做什么,都总也做不成。
从一开始给雅容一世安稳荣华,一双两好。
但是却不能遂愿,储君之位并不稳固,母族势力倾颓,身边的李燃虎视眈眈盯着他。
母后鞭策他,让他日日夜夜切记的萧家当日是怎样倒塌的,只要他露出一丝弱势,李燃及他身后的杨家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扼住他的咽喉。
父皇只觉得他手腕不够狠,身边人似乎都在推着他。
宛如江海上的一飘孤舟,身侧将浪推着他前进,也能随时打翻他。
只有在雅容身边,他才能有片刻的清净。
只要他不说是因为什么,元雅容便不会问,她只是笑了笑道:“殿下既然知道错了,那么想必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恒并不知道该怎么做,父皇母后乃至太傅,政见看似相同,其实都不同。
他将那杯盏中的酒水饮下,辛辣的酒味有些苦涩,他将杯盏放了下来,看着元雅容温婉的眉眼,道:“昨日孤去了曹家,见了曹女。”
元雅容神色微顿,她知道殿下一直为当日之事而有心结。
但是不管是陛下还是皇后,早就给他指了仅剩下的那一条路。
那日的事情,元雅容当时也差点以为是皇后所为,
就听他道:“这婚事既然两不相愿,那便是错的。”
他步步谨慎,想要维持住这个位置。
那日太傅看出了他的困境,在他的面前攥住了一把砂砾,攥得越紧,那砂砾倒是流失的越多。
攥不住的东西,倒不如张开手。
风一吹,那砂砾随风飘零,倒也比一点点在掌心流逝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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