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失、马虎、幼稚、俗、傻、缠人、怯懦、哭这些点十分难得全集中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与众不同嘉禾擦掉眼泪,醒了醒鼻子,嘿嘿笑了下“原来我在你心里是最特别的。”
沈云亭一噎,别过脸不去她晶亮的圆眼“你的想象力也挺丰富的。”
寒夜细雪飘,嘉禾鼻头被冻得微红,呵出白气,整张脸在花灯照耀下泛着一层薄薄的红。
她伸出小指勾住沈云亭的小指“你在我心里也是最特别的。”
“我觉得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的。”
她没有沈云亭,只盯着手里的锦鲤花灯道。
虽然这句“喜欢你”
她说了一万遍从来没得到过回应。
“若当年你没有被逼着娶我,我们没有那样子开始,你会不会也试着喜欢我一下”
气氛陡然冷凝。
“程嘉禾”
嘉禾垂着眉毛笑了下,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没让他说下去。
这个答案她不是很想知道。
“好了,我们去抽签吧。”
嘉禾神色在片刻后恢复如常,拽起沈云亭的手往月老庙去,“你答应我的,可不许耍赖。”
沈云亭跟着嘉禾去了月老祠。
庙祝给他们两人一人一个签筒,签筒里头放着九十九根签子。
沈云亭接过签筒,朝嘉禾去,她正虔诚跪坐在蒲团上摇着签筒。
他低头向手中签筒,沉着眼深思。
耳边不停重复着嘉禾问他的那句话
“你会不会也试着喜欢我一下”
程嘉禾问他喜不喜欢她
两辈子,他的身边都只有她。
从少年落魄到位极人臣,她的身影几乎贯穿了他人生所有起伏。
只要睁眼就能找到她的身影,他的身边理所当然应该有她在。
以至于程嘉禾死了,他做的每一场梦的尽头都是程嘉禾。
梦里程嘉禾明明还好好的。
会跑会笑。
不做梦的时候找不到她,惊悸反复,用了散方,胸闷、腹痛、昏沉、极寒,但又能见程嘉禾的影子。
就当做她还活着一样,一切又能变得和从前一样。
尽管那影子得见摸不着。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他死了,睁眼又重新见了她。
程嘉禾
沈云亭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随手晃了晃签筒,“吧嗒”
从签筒里掉出一支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