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走了过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签子,摇头晃脑了一番,笑道“郎君你这签,是对人家姑娘情根深种了。”
沈云亭未说话,将签子放进签筒,摇匀后重新抽了一签。
庙祝了他新抽的签“和上回是同一根签,郎君你情根深种啊。”
沈云亭厚重浓睫遮着晦暗不明的眼眸,换了个新的签筒,又重新晃出一支签。
“巧了”
庙祝着签文惊叹道,“又是上回那签子。”
沈云亭闭了闭眼,收敛心绪,静默半晌,朝四周环顾一圈,找到了嘉禾。
嘉禾跪坐在蒲团上,又一次虔诚地晃了晃签筒。
她求问的是自己和沈云亭的姻缘能不能有个好结果。
前两次抽中的都是“死局”
。
嘉禾不信邪,又试了一次。
“咯噔”
一声从签筒中掉出一支签。
又是“死局”
,连抽了三次还是死局。
嘉禾瘪了瘪嘴,把签筒放了回去。
沈云亭从她身后走近,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不早了,回府吧。”
嘉禾点头跟上。
回到府里,半芹早为她准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和玫瑰花瓣。
嘉禾沐浴完,换上一件干净寝衣,轻手轻脚地打开卧室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上。
沈云亭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沉稳而有力。
嘉禾褪下罗袜,赤着脚攀上床,安安静静地躺到沈云亭旁边。
这是他们自成亲以来第二次同床,新婚那晚她病得昏昏沉沉的,之后几天沈云亭忙于政事连家也未归。
她平躺着侧过眼向身旁闭着眼的沈云亭,脑海里划过和沈云亭有了夫妻之实那晚想躲进他怀里却被忽视的画面,委屈地抿了抿唇。
他不喜欢睡觉的时候她凑近。
嘉禾侧过身往床角挪了挪,让自己离沈云亭尽量远一些。
夜里有些寒凉,嘉禾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程嘉禾。”
沈云亭叫了她一声。
嘉禾一吓。
他还没睡是被她吵醒了吗是不是她离得还不够远
嘉禾又往床角挪了挪,几乎已经缩在床角了。
沈云亭冰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你一个人卷走了整床被子。”
“啊”
嘉禾怔了怔,朝沈云亭了眼,才发现她挪得离沈云亭太远了又怕冷,不知不觉把被窝全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