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吕夷简主政时,吕公著从故乡寿州来京应试,他穿戴破旧,谦让如同寒门子弟一样(太会装逼了),见到他的人虽然喜欢他的仪容举止,却也并未感到惊奇。
等到他离开后,经询问得知是吕公著,才惊讶感叹。
这一段子,使得小吕自小就有了“不仗父势”
的美名,至少比当今兜售“我爸是**”
之类坑爹的熊孩子要强。
吕公著从小好学,以至废寝忘食。
父亲吕夷简对他器重惊异,忍不住说,今后这小子必定为王公辅臣。
在宋代学术史上,吕公著开启了吕学端绪,吕公著一门登录在《宋元学案》上者有十七人。
吕公著与司马光同属旧党,司马光在当政后,“尽废新法”
。
在科举上要求经义参用古今诸儒之说,不得专以王安石的“三经新义“取士,也不得出题涉及佛老内容,不得以申、韩和佛学为学,恢复贤良方正科。
恰逢王安石正颁行青苗法,吕公著极言道,自古以来有作为的君主,没有失去人心却能图治,也没有能胁之以威、胜之以辩却能得人心的。
过去所谓的那些贤能之人,现在都认为青苗法是不对的,但发出议论的人把这一切诋毁为流俗浮论,难道过去都是贤能而现在都是不肖吗?
王安石对他的话感到愤慨,神宗让他荐举吕惠卿为御史,吕公著说,吕惠卿固然有才能,但奸邪不可以任用。
神宗把这话告诉王安石,王安石更加愤慨,诬陷吕公著恶语中伤,神宗于熙宁三年四月初八贬吕公著为颍州知州。
吕公著大致也算得上是一个正面的人物形象,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到曾巩这儿却并不感冒。
老吕知道神宗皇帝素来不喜欢曾巩的文章,就在神宗求其对曾巩的评价时,老吕就说,曾巩此人“行义不如政事,政事不如文章”
,意思是在神宗眼里弃如敝履的文章还不算太垃圾,那他的为人处世与为官行政都是一泡“臭狗屎”
。
这种评论传到了世人耳中后,人们都感到不恭和不公。
假如曾巩的确是这样的人,那么当时的同朝臣工好多都比曾巩要在上,何以古往今来的史家为贤人立的传那么多,怎么行义、政事、文章都不及曾巩的人大有人在呢?
人们都说,曾巩的政绩及声誉卓然可见,历史上已成公论。
可吕公著还是这么损地去恶意贬低他,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小吕的行径与当年父亲吕夷简驱逐范仲淹和孔道辅的恶行如出一辙。
然而,老吕当年虽然“恣行奸利”
,还尚且不会讳莫如深。
而小吕则是“深中多数,不可测识”
,把曾巩与其弟弟曾布相提并论,一同打倒。
世人皆知曾巩忠义而曾布是个小人,难道小吕就不知道吗?为什么要去违背良心、贻害国家呢?
开个玩笑,凡是因反对新法被贬的官员,都是正直忠义的好人。
凡是讨厌王安石的官员,都是苏轼的朋友。
同理,凡是因反对新法、讨厌王安石而遭贬的官员离京外任,走之前苏轼都是要作诗相送的,
苏轼的失误,仍是源自这次送小吕出知越州(今浙江省绍兴市)的赠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