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预测出幸运与不幸之间的距离,更没人愿意相信,当兴奋过头,可能伤痛便在反掌之间。
但李犇同学确定自己是玩脱了,不但玩得鼻血横流,还玩得泪流满面。
巨大的落差和强烈的耻辱感让他瞬间便爆了,抖手甩开左右搀扶的小弟,抬脚便对着篾框和桌凳展开了狂暴的攻击。
篾框倾塌,柑橘泻地,七八个肥硕青年就这么蹦跳着、转着圈儿地踩踏。
画面看起来让人气愤,然而,结合带队者那捂着鼻子放不下来的手,以及其满脸的血污,就带上了些许滑稽的喜感。
挨打不敢还手,却对着身边的箩筐、水果、桌椅,电子称等进行疯狂地打砸。
这本应该是泼妇飙时的画面,却被一群恶狼服的公职人员演绎得不伦不类,加上那一堆堆颤抖起来的肥肉,活脱脱的,便是一群顶着鸡毛的胖子在跳大神。
围观者越来越多,冷清的街面突然间便变得热闹了起来。
先到者指点嘲笑,后来者怒火中烧。
这是信息不对称所引的两种心境,先来者看见过太岁挨打,后来者却只看见了他们打砸的过程。
李犇更加愤怒了,那是前所未有的憋屈。
他以为喊出了秦宇属于暴力抗法后,手下的小弟们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撕咬,然而现实却在他那本就酸涩的鼻梁上再加一拳。
看着那一个个跳得欢腾的小弟,他彻底爆了,对着肥肉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一边踢打,一边用带着嗡响的塌鼻梁声音指挥着:“你们星星跟着我干嘛?上去揍他啊!
去揍死这个暴力抗法的危险分子去啊!”
声音很大却略显沙哑,带着丝丝哭腔。
画面更加喜感。
秦宇也很委屈:“这可恶的缘分啊!”
本以为就算是到了县城上班,只要没有运气太差被分到两人所在单位,在自己尽量减少社交、减少外出的情况下,彼此的相遇几率还是不大的。
堂堂观察员不可能会刻意去关注自己这么一个小角色,而吴晦和李犇在未碰面的情况下甚至会惯性地以为自己还在部队没有回来。
三年后又是改选之期。
只要能隐藏三年,说不准就会出现一些什么变数也未可知。
退一步讲,到时候就算观察员继续连任,但在时间对记忆的洗涤下,自己被遗忘的可能性也会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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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世间之事最可怕者,莫过于‘然而’二字!
它是带着悬崖的急弯,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横亘在了没有任何刹车设备的秦宇身前。
秦宇不知道李犇这个连爹都已经进城了的家伙为什么会回到镇上来工作,但他就是遇上了,还旧仇引新恨地给送上了一记老拳。
面对已经快围上来的几堆肥肉,秦宇一边倒退,一边尝试性地开口服软。
说道:“那个,李同学,李学长,我要说这是个误会,你信吗?”
“去你星的误会!
误会能两次都误会在同一个地方?
钢丝都被打弯进去了!
你跟我说是误会?
有拓麻这么大力气的误会吗?啊?”
服软毫不意外地失败,李犇反而是跳着脚地叫骂了起来。
其状态,更像是受到了莫大委屈的孩子。
他的话让秦宇有些迷茫,止不住地问道:“钢丝?什么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