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卿心神一滞呼吸凌乱起来抬手把她往后拉了拉“苏杳杳你现在不是三岁也不是十三岁。”
苏灿瑶困的眼皮打颤胡乱点了点头柔软的脸颊又贴回他的胸口靠在他怀里一边听着他清润的嗓音一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裴元卿听着她逐渐均匀的呼吸声身体慢慢僵住他怀里抱的是软绵绵的鼻翼间闻到的味道是香甜的。
裴元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怀里沉睡的苏灿瑶。
苏灿瑶满心依赖的靠在他怀里也不知道是把他当做了靠枕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对他没有半分防备心微张着嘴唇在他怀里睡的香甜睫毛卷翘小小的唇珠圆润而饱满手指松松的抓着他的衣襟衣领微微下滑露出精致的锁骨。
裴元卿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缓缓放平呼吸将苏灿瑶拦腰抱起来一步步走到床榻前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到床榻上盖上锦被往她脚边塞了个汤婆子。
他在床边坐下不错眼的盯着苏灿瑶恬静的睡颜眼底柔情万千半晌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
窗外响起清脆的鸟鸣声。
他拉上幔帐抬脚走了出去。
裴元卿回房洗去一身尘埃换了身衣裳在躺椅上歇息了两刻钟起来用了一碗汤饼见时辰差不多了走出寂静的庭院骑马去了东宫。
他拿着令牌从东宫侧门走进去一名管事恭敬的带着他绕过假山游廊朝着祁烈的书房而去。
东宫和皇宫只有一墙之隔
裴元卿走到书房前听到里面似乎有客人就没有走进
去,静静等在门外。
他站在廊下拐角处,抬头朝皇宫的方向望去,金色朝霞漫天洒下,碧瓦朱甍,整座皇宫笼罩在晨曦中,气势恢宏。
他恍然间想起,父皇曾经牵着他在宫道上蹒跚学步,金灿灿的阳光落在白玉地面上,像一条璀璨的星河,皇兄会在尽头拍着手等他。
那时他觉得父皇的手掌是那样宽厚,好像会永远稳稳当当的扶着他往前走,皇兄是那样高,他跑过去还得仰头看他,于是他每次都张开手臂,让皇兄把他举起来。
穿堂风悄无声息的掠过长廊,轻轻吹动裴元卿的衣袂,恍惚中他好像还能听到孩童欢快的笑声,那样无忧无虑。
——“诶呦!”
一人急匆匆地走过拐角,没留意到站在那里的裴元卿,正撞在裴元卿身上。
裴元卿恍然回神。
那人手里捧的匣子摔到地上,里面的画轴滚了出来。
裴元卿抬头望去,看到捂着脑门的胡安,不由愣了一下。
胡安也怔愣一瞬,顾不得去捡画,激动地喊:“裴公子!
你来京城了?恩公也来京城了吗?”
裴元卿点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胡安想起正事,连忙蹲下把地上的画捡了起来,确定画轴没事,才笑着开口道:“我是来取画的,多亏恩公帮我顺利交差,陛下看过这些画后十分满意,让太子殿下亲自派人保管,现在临近万寿节,得把这些画悬挂于大明塔中,我对这些画比较熟悉,上头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
他顿了顿疑惑问:“裴公子怎么会来东宫?”
裴元卿声音一滞。
胡安嗓门大说话声也大,祁烈听到他们的对话声,从屋子里走进来,兴致勃勃问:“你们认识?”
胡安躬着身行礼,笑容满面地回道:“是,臣是路过丹阳城的时候与裴公子相识的,裴公子跟其未婚妻还帮过臣一个大忙。”
祁烈唇角浮起促狭笑意,“连你都知道元卿有未婚妻?”
“当然,丹阳城里基本人人都知道。”
胡安笑容可掬,嗓门极大的道:“大家都说裴公子和苏姑娘是神仙眷侣呢。”
“……”
裴元卿窘迫的咳了一声。
祁烈眼中笑意更浓,这段日子他心情都格外的好,哪怕被关禁闭,只要一想到不但弟弟找回来了,连弟妹都有了,就忍不住心情愉悦。
胡安将画轴里的画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其中一个画轴摔得散开了,他把画卷展开,重新小心翼翼的卷起来。
裴元卿目光散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