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有味眯眼,合理推测。
小衙役低头看纸上的内容,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也曾问过相同的问题。
“阳关道说不知道。”
柴有味一愣,觉得小衙役哪里怪怪的。
“刀口大概四指深,看形状,凶器应该就是最普通的那一种匕,不过上面有个豁口,估计是一把有年头的老刀。”
“豁口?”
“是,伤口里有一个三角状的豁口,应该是按照刀的形状留下的。”
“勒痕呢?”
柴有味继续追问。
“麻绳绕颈两周,看走势应该是用手勒出来的。
另外从勒痕形成角度看,动手的人用力时的位置应该比死者要稍高,有可能是站在高处,但也有可能是死者当时正坐在地上,这也符合他两条小腿后的挫伤——很可能就是坐在地上挣扎时留下的。”
“凶器呢?”
“应该就是将死者吊在钟下的那根麻绳。
凶手应该是用那根绳子先勒死了范小舟,后又用同一根绳子将他吊上了座钟。
我们在麻绳上现了少量血迹,另外,绳子的粗度也和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基本吻合。
据此也可以判断,将死者吊上钟口的人和用绳子勒住死者脖子的应是同一人,刀伤则应该来自另一个人。”
柴有味微颔下巴。
小衙役:“另外,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在四到六个时辰之间,也就是——”
满满一整夜纸的最后,大大两个字作结尾:昨夜。
“也就是昨夜。”
小衙役一口气念完所有内容,心里终于有点舒服了,此刻面前理所当然听着这一切的柴有味和瞎子根本不懂走到这一步他费了多大的力气。
转过长长的回廊,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看清自己被瞎子和柴有味带到了什么地方。
回廊尽头的两间耳房,分别是高和尚和小和尚辰慧的卧房。
两个房间光从外观就能看出来是住人的——在这杂乱无章的院落里,稍微收拾一下就能大有不同。
小和尚辰慧的房间在外,更靠近柴房,但除了多一张床之外,这屋子看上去和柴房似乎也没什么分别——简陋,朴素,还有点漏风。
地上堆满了的经书,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不少已经捆成了捆,分别标上了要捐赠的香客的名字。
剩下还有一些还散在地上,看起来,是主人还没想好离开这里后要将它们送到哪里。
除此之外,房间里就不剩什么东西了。
就对着这空荡荡的房间,瞎子与柴有味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愣是背对背默默翻了快一柱香。
小衙役也是方才刚听老衙役说才知道,这俩人又闹不痛快了,准确来说,是柴有味单方面在生气。
房间一览无遗,三人很快决定转战下一个房间。
趁着瞎子一个人走在前面,小衙役终是受不了着压抑的气氛,上前拉住了柴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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