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窝囊了一辈子,可不能让延之同我这般。
他得像他娘,魏明,你纵然恨我,却得帮他。”
魏明一个半大的男人,拖着七八岁的孩子,一大家子没主心骨的下人,另外许多被阮之开始却又停下来的项目。
到处都需要花钱,万州王不给活路,走在路上人人喊打。
他白日夜晚地想,想得头发都白了,才渐渐地将一家人拉上了正路。
为了活下去,他学会演戏,善于戴面具,谎言张口就来,更懂得如何干坏事,干完坏事将屁股擦得干干净净也是本事。
顾青山擦屁股了,也擦得挺干净,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若无遮掩,何必如此谨慎
魏明的眼中满是阴霾,一个巨大的猜想在脑中浮现。
可是,那狡猾的丫头一定不会承认,他得抓到她无法争辩的证据。
天渐高,秋渐凉。
伴随着龙口水稻丰收的消息而来的,是一大筐新鲜的红薯和一本厚厚的红薯菜谱。
青州王请了魏先生,连同几个亲近的谋臣和将领,他要试试那红薯是不是当真如女儿信中所言。
郡城的厨子比龙口的世面广,手艺更精通些,自然搞出来的花样更多。
他们在拿到红薯和菜谱的第一时间,便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观外形,闻气味,尝甜度,最后选了几个不好的出来试菜。
最终,成了数十个菜,一一摆上了青州王的宴席。
一人一几的席面,下人们流水价地上菜,鲜甜的味道充斥着空气。
青州王请大家别客气,尽情地吃。
好或者不好,也别遮掩,当面就说。
魏先生坐在下手,默默的品尝味道。
红薯这般东西,宽爷早年弄出来的时候,十分干涩,滋味并不是很好。
他也尝试过怎么利用它,没想到那丫头片子居然比他的花样多,一弄菜谱就是一大本,豪爽地上了近百种的方法。
“魏先生,如何”
青州王问。
魏先生放下筷子,点头,“味道很好。”
“可中吃”
“可。”
青州王哈哈大笑起来,中气十足又颇具威势,他环视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将领,“若做军粮,日日吃,可有怨言”
自然是无的。
“真是天助我也。”
青州王着魏明笑,“自来了河西,有如神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