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发出许多响动,顾皎醒了,叫着含烟和杨丫儿的名字。
他有些期待,又有些迟钝,本能地走出去。
她见了他,先是迷惘,然后两眼里冒出了熊熊的火光。
仿佛,他就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延之,你回来啦”
顾皎直接扑过去,抓着他胳膊,“怎么不先派人送信你怎么知道我在西府”
李恒撑着她身体,差点被扑得跌倒,“小心些。”
“人家开心呀。
刚睡觉还在做梦,结果一睁眼,你就在眼前。
这是什么”
顾皎哈哈笑,“我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你明明在郡城,怎么可能在龙口。
我真是糊涂了。”
李恒扯了扯嘴角,两手用力,直接将她抱起来。
这样,还是做梦吗
不想顾皎却感叹,“做梦真是好,我不逗你,你也能对我笑。”
李恒有些无奈了,道,“王爷要和京州王会盟,定在中秋,我便先回来。
白电跑得快,路上又换了好几次马。
我并不知你在西府,只想先来梳洗一番再入关。”
顾皎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摸摸他的脸,“果然是在做梦,不然延之怎么可能对我解释他这个人好无情,走了半年只来一封信,什么好听的话都不说,什么缘由也不解释,只写了献粮二字。
什么意思呢谁献怎么献献给谁当人是他肚儿里的虫子么再有一个,他竟不问问,娘子在后方为他献粮出谋划策,到底累不累。”
他笑了,果然是一张利嘴,说得他怎么回都不对。
只好道,“娘子,累不累”
“怎地又不是皎皎了”
她瞪着一双眼睛问。
李恒见她那狡猾的样子,明知她故意装作在梦中,可还是愿意陪她玩耍,道,“娘子和皎皎,有甚区别”
“娘子可以是任何人,皎皎只能是皎皎。”
她没玩儿够,摸的手改成了捏,“夫君可以是任何的谁,可延之只有一个。”
无理也要搅出三分来,李恒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顾皎假意有些恼怒,“哪儿来的登徒子,居然非礼别人家的娘子。
我可要叫了”
李恒被她无赖样逗笑了,干脆将她按到床被上。
小别胜新婚,一个迢迢远路后的急切,一个是酣睡后的心旌荡漾。
难免地,便擦枪起来。
只天光还亮,晚间又有事。
顾皎艰难地将俯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我爹要待客,让我晚间过府去呢。
我若是不去,没问题吧”
李恒见她两眼潮湿,双唇红亮,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