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冬道:“赵县的情况果真紧急啊……”
范有德连声道:“真的是非常严重,自从时疫发生后,县令大人日夜不休,连府衙里的衙役们都派了出去给百姓送药去了!
!”
“贵县县令一片爱民之心真是令人感慨。”
聂冬压着怒气,似不经意问道,“贵县都还缺哪些药材,每样缺多少,可有个文书带来?”
“有的有的。”
范有德立刻将信递上。
聂冬道:“大郎还未回府,本侯先替他看看,有现成的药材就给你装车,若还缺的等大郎回来再作商议,这样也能快些备齐。”
范有德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连忙道:“侯爷所言极是。”
“哦对了。”
聂冬扫了一眼信,又问道,“贵县县令是怎么预防时疫的?”
范有德道:“县令大人组织了郎中……”
聂冬快速打断,直接问道:“组织了多少郎中?”
“这……”
范有德一愣,声音略弱了些去,“好像有二三十个吧?”
“贵县因时疫死人的地方有几处?”
范有德额头有些冒汗,迟疑道:“有七八个村子……”
“每个村子去了多少郎中?”
“三个。”
范有德赶紧编了一个数字出来。
“也就是说,贵县县令,不看村子大小,不看村中村民几何,不看村中有多少人因时疫而亡,每个村子都是三个郎中去了?”
“时疫爆发的十分紧急,县令大人担心村民安危,便每个村子都派了三人。”
“所以,在后来的十多天里,贵县县令也并未对各村的郎中数量作出调整。
还是说,你们赵县每个村子都是一样的大小,死的人也是一样多,连人口都是一样?!”
范有德脸色一白,他没想到老侯爷竟然会问得这么仔细。
“我再问你,贵县的这些药材所配药方是怎样的?”
范有德抖着声音回道:“小的……小的不知。
小的不是郎中,方子都是郎中配的。”
“你身处赵县,难道县令大人没有将一副方子给你带回家去预防吗?就算没有方子,每一副药都是由那些药材组成的总该知道吧!”
见范有德回答不上来,聂冬猛地一拍桌子,严厉呵斥:“博陵已送十五车药材去赵县,这十五车的药材是怎么用的,每日用的多少,用在什么地方,都跟本侯从实招来!
若有丝毫隐瞒,本侯告你一个欺瞒朝廷列侯之罪,阖家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