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池安的消息传来,永安王探马已来报,发现博陵侯大军!
双方都是朝着景山而去,迟早会相遇。
永安王心头一紧,不……他不能慌神。
此前有藩王被诛,但那些人不过是些酒囊饭袋,岂是能与他相比!
他永安王手下坐拥良将无数,又有六万精兵,而博陵侯顶破天也不过是四万战兵,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双方都没有占领城池,而是在对阵野战。
聂冬已经下令命人扎营,迅速建立战地防御。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自领兵以来,他再也没有安睡过一日。
身体里仿佛有两个灵魂在不断的拉扯他,他知道,其中一个是博陵侯……
如今的聂冬,只是凭着一口心气让自己不要露出疲色。
这么久的谋划,棋盘上的棋子看似从容的一步,背后却是他无数的心血。
双方严阵以待。
茫茫草地上,竟布满了士卒。
聂冬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草木皆兵”
,在十数万人的场景下,你以分不清哪里是草,哪里是兵。
将旗早已竖起,浓墨重笔的“霍”
字,彰显着自家主人的风采。
武将与文官不同,文官们对博陵侯大多不屑,可武将们,尤其是年轻一辈的武将,谁不是听着博陵侯当年的英勇事迹长大的。
而如今,他们的敌人竟然就是自己昔日崇拜的战神。
这般的冲击,令永安王这边的将领们颇为心神不安。
那是真正的战神!
替朝廷镇守北地三郡十年的霍将军!
他们真的能赢吗?
难道他们的骑兵比北疆还要厉害?!
那些文官都说博陵侯年老不堪用,可他一出易阳,便砍了宁王的人头,博陵侯真的是年老昏庸?!
武将们不想听文官们对博陵侯的贬低,他们看到的更多是事实。
——博陵侯已经砍了一个藩王的头,还得了齐王的粮草与披甲!
当年博陵侯解甲归田,随博陵侯一同镇守北地的老兵们有不少都随博陵侯回到了易阳郡,有的甚至就在博陵住下了。
那些老兵带出来的新兵,不会比他们这些人带出来的差!
他们可不是在剿匪里历练出来的,而是从真正的两国交战的战火地狱里爬出来的士卒!
谁也没有想到,一场仗还没有打,对面的将领却已经心乱了。
“对面好像有些异样。”
易阳郡尉谢豪看着对面永安王的人马不由喃喃道。
在他身边的乃是博陵县县尉沈江卓。
他是太平时代长成的,除了偶尔剿匪外,从未上过战场。
而且在博陵,也没有什么匪患可以让他缴的,成日里做多的最多的恐怕就是在农忙时节,到村里替那些农夫们断一断互抢水源的案子。
不过就算他没甚经验,谢豪还是对他礼遇有加,原因无他,这位沈县尉乃是博陵侯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