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一飞将桌让了一半给她,督促她每天在那里练一页的字。
覃秀芳写啊写,写得手都痛了,她抗议地举起了手,发现自己手上红红的,布满了细碎的伤口。
这些伤仿若一道光,打破了她的梦境,她陡然醒来抬起手着自己手上昨天留下的伤,有些哭笑不得。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梦,竟然跟现实结合在了一块儿,真真假假,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躺在床上平息了好一会儿才清醒。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了郝丰的声音“秀芳,醒了吗”
“醒了,这就起来了。”
覃秀芳想起今天还要给她娘迁坟,顿时将诸多念头压在心底。
这一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上午要去购买需要的各种东西,办伙食招待来帮忙的村民们。
到了午后,阴阳先生算出来最合适的时间,几个青壮年生肖属相跟她娘不相克的男人打开了墓。
说是墓,其实就是一个土坑。
她们是外来户,没有亲人,家里又穷得很,她娘去世后,一把火烧了,将骨灰装进了一个非常旧,不知有多少年的土坛子里,挖了个坑就埋了。
后来还是覃秀芳捡了一些石头去旁边砌了个简单的墓,连墓碑都没有。
当时的简陋倒是方便了这次迁坟。
覃秀芳将装骨灰的坛子抱了出来,小心地擦干净上面的泥,然后用提前准备好的干净土布包好,准备带回去,先放在她买的房子里。
等过一阵子去把养父的坟也迁了过来,再将他们俩一起合葬,生同衾死同穴。
迁好坟,已经是大下午了,没有车想在天黑前赶回县城根本不可能。
他们决定再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坐村里的牛车去县城。
将养母的骨灰带回去后,覃秀芳还有一件事不放心。
她寻了个借口,又去了一
趟康大江家。
康大江两口子到她很高兴,丁怡直说“秀芳,你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做饭,晚上在这里吃吧。”
“不用了,婶子,我来找你们是有点事想委托你们帮忙。”
覃秀芳叫住了丁怡。
康大江两口子坐了下来“什么事,秀芳,你说。”
覃秀芳垂下眉说“是这样的,我昨天听说有人在山上给我建了一座坟,我这不是没死吗建坟立碑,多不吉利,我昨天去山上到就气得将碑上的名字给划了。
可回去后,一想还是不舒服,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梦到这座坟,但时间紧迫,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所以康叔,我想麻烦你抽个时间去把那个坟给平了,你方便吗”
给活人立碑建坟,这个事乡下人挺忌讳的。
康大江两口子都理解覃秀芳的顾虑“成,这个事就交给叔,你要不放心,我这就去给你平了。
当时那个小伙子给你建坟的时候,我在一旁着,他可能比较着急,加上在村子里也没认识的人,没人去帮他,所以坟挖得不深,平掉很简单的,一会儿就能弄好,我这就去。”
能够尽早解决掉这个坟自然是好事。
覃秀芳感激地说“谢谢康叔。”
“小事。”
康大江扛着锄头上山去了。
丁怡留覃秀芳在家里说话“那个给你建坟的人,你认识吗”
覃秀芳迷茫地摇头“我听说是个穿军装的年轻人,我是去了江市才认识了不少穿军装的年轻人,应该不是他们才对,我也不清楚,婶子有什么线索吗”
丁怡摇头“没有,那个男人穿着军大衣,来到咱们周家村就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听说你被烧死在老屋子里后,那个年轻人的脸色变得好吓人。
他腰间别着枪,当时周家的人全噤了声,生怕他干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