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身力气,能活生生打死一头老虎,李氏轻飘飘的没点分量,几乎是被她提着出了门槛。
郑氏提前准备了一肚子说辞,正准备给她们母女俩一个难堪呢,哪知道人刚进门就走了,压根就没跟她开口说话。
郑氏有点急了,赶忙开腔道“嫂嫂既然来了,怎么连句话都不肯跟我说总不能是源儿发达了,就连自家骨肉都瞧不上了吧还有宜静,见了我这个姑母居然一言不发,问候一句都不肯”
李氏听不得她话里话外拿儿女说事,眉头当即就皱起来了,转过身去正待开腔,赵宝澜就先一步开口了。
她神色惊诧,隐约带着点慌张,松口气似的,说“姑母,原来你没死啊真是的,刚才吓死我们了”
赵宝澜道“我跟阿娘一进门,就你们俩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还以为是尸僵了呢,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人,懂礼貌的,哪有见了长嫂之后屁股上还跟压了个秤砣似的纹丝不动的知道的是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姑母是得志便猖狂,觉得女儿有可能嫁进昌国公府之后,娘家人都不上了呢”
郑氏原本想给她们母女俩来个下马威的,没想到迎头就被呛回去了,一张脸涨得通红,瞪着她一言不发。
庞琴安目光微闪,也忙起身向李氏见礼,笑容如春风拂面“外甥女方才得出了神,竟不曾瞧见舅母与妹妹来了,该死该死,舅母宽宏大量,不要同琴安计较。”
李氏无意与郑氏母女过多纠缠,一是没必要,二来也是怕将来庞琴安嫁进昌国公府之
后给使绊子,现在既然己方没吃亏,也不欲过多掰扯,温和一笑,道“怎么会呢。”
说完,又向郑氏道“琴安真是越发标致了,难怪会被昌国公夫人中呢。”
郑氏有了这么个台阶,就就坡下驴了,商业互吹说“宜静也不差啊,有嫂嫂当年的风范。”
李氏跟赵宝澜离开之后,郑氏脸上浮出浮现出几分郁色,重重一拍桌案,冷笑道“难怪你外祖母跟邱姨娘都说她们太嚣张了,依仗着,连我都敢不放在眼里”
庞琴安便笑着劝她“您跟这种人有什么好生气的等我顺顺当当的嫁进了昌国公府,还不是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左护法安排的人窃听到这么一席话,忙不迭跑去汇报。
赵宝澜听罢嗤笑一声,心里边的算盘却开始转了这娘俩想的这么美,不想个法子把那个什么世子给抢过来,我都对不起师傅坐的那几十年牢
这么见了一面,两边都知道对方不是省油的灯,之后就没怎么相处过了,反倒是邱姨娘和郑宜舒跟郑氏母女俩打得火热,整天陪着凑趣赏花,低三下四的跟两个丫鬟似的。
当天晚上赵宝澜听祝婆婆提了一句,说邱姨娘心气儿高着呢,就希望讨好了郑氏和庞琴安,到时候帮郑宜舒找门好亲事,叫她风风光光嫁到金陵去。
赵宝澜只是听了一句,也没往心里去,别人的路别人怎么走怎么走,碍不着她就行了,哪知道第二天她就跟庞琴安来了一场狭路相逢。
说起来,这事还真不能怪赵宝澜。
早晨吃了饭,她就跟宝蝉一道往花园里边散步,正遇见郑宜舒和庞琴安也在花园凉亭里边闲话。
郑宜舒对着庞琴安吹彩虹屁,说“我从姐姐那儿得了一炉香,昨晚便点上试了,当真别有清韵,雅致宜人,也不知道上天究竟是怎么想的,竟这般厚琴安姐姐,花容玉貌也便罢了,还知达理、香道、花道无一不精,我在姐姐面前一站,真是自惭形秽,至于那边那堂姐妹俩,更是给姐姐提鞋都不配”
庞琴安神情傲然,却莞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明明就是有,”
郑宜舒奉承说“都是自家姐妹,琴安姐姐何须
这般谦逊你我那个嫡姐,跟个野猴子似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还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了不起呢”
庞琴安就劝她“宜静是没规矩了点,但毕竟是自家姐妹,你多忍让她一些便是了。”
郑宜舒委委屈屈的说“不然呢,人家亲哥哥有出息,养兄也宠着,我哪里敢得罪啊。”
这一席话赵宝澜听着心里不是很舒服。
她一旦觉得不舒服了,那肯定就要叫别人更不舒服。
赵宝澜就跟宝蝉一起往凉亭那儿走,这回庞琴安倒是客气多了,瞧见之后便站起身来,笑着叫了声“宜静妹妹,朝雾姐姐。”
郑宜舒说人坏话被当场撞破,脸上也有些不自在“姐姐,朝雾姐姐。”
赵宝澜也不发飙打人,表现的就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撅着嘴坐下,婊里婊气的说“琴安姐姐、宜舒妹妹,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就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和朝雾姐姐,不然怎么出来玩都不叫我们呀。”
庞琴安昨天见过她口吐芬芳直接硬怼,现在再见她这副模样,便有些不适应,挤出个笑容来,说“怎么会呢,宜静妹妹,你别多心。”
“其实宜舒妹妹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觉得好有道理哦。”
赵宝澜附和说“琴安姐姐是世间最出众的姑娘,当然也得嫁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了。”
琴安听得眼皮子一跳,总觉得这话蜜里藏刀,轻轻一笑,没有应声。
郑宜舒却觉得她是怂了,也想来抱庞琴安的大腿,当即便用一种夸张的语气道“这是当然了,姑母已经在为琴安姐姐议亲了,对方可是昌国公府呢”
“昌国公府”
赵宝澜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着庞琴安,不解道“为什么不嫁进皇宫呢琴安姐姐是世间最优秀的女子,不应该嫁进宫当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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