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是很大,倒是你们几个,从徽州一路走来,辛苦。”
勾玉放下书,下意识用手去捏眉心,不好意思笑了笑,
“令哥,咱们几兄弟,谁跟谁,你这样说,是不是没把我们当兄弟。”
沈令也笑了,他在勾玉对面着下来,目光盯着勾玉手里的《尚书》,笑着问他,
“从前你不爱看书,怎么现在读起了最晦涩难懂的尚书。”
“令哥,你莫要笑我,以前不爱读书,是有义父顶在上面,出镖由他疏通沿途人络,现在义父不在了,家主有意将疏通任务交个我,我又怎能原地踏步,做个白混吃喝的小子。”
“你变了好多。”
勾玉低头,握着《尚书》的手微微用力,
“人总要长大。”
“这次回徽州,我让母亲托人给你介绍几位好姑娘,你看看有没有合意的女子,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
勾玉突然严肃起来,挺直腰板。
“令哥,我不会娶别人,我和小七有过诺言,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我勾玉决不食言。”
沈令笑了,没忍住,眼睛里有水光。
“傻小子,人哪有什么生生世世,这辈子都无缘的人,怎能奢求下辈子。”
“令哥,你没有遇见心动的人,你不会懂的,那种情爱,不仅仅是最原始的欲望冲动,而是一种羁绊,在我索然无味的人生里点亮的一抹星辰,有它在,我不会迷路,哪怕是荆棘丛生的泥沼,也陷不住我。”
“小七能成为你的这颗星辰,别的女孩子也可以,世上的好女孩多得是,你还年轻,不应该在一棵树上吊死。”
“令哥,没遇到让你动心的那个女孩子之前,你永远也不会懂,当遇到一个极好的人出现在你生命里,其余人就成了过客,你不会为之停留。”
“沈令”
无话可说,他摁在膝盖上的手用力,丢下一句,
“你早些休息。”
就匆匆离开。
“哎,令哥,干嘛走的那么急,搞得我要吃人似的。”
勾玉说着,目光回到《尚书》,脑海里回想起一年前俏皮的身影,有些恍惚。
出了房间的“沈令”
,脸发烫通红,心跳的飞快,脑子里一团乱麻。
“勾玉,你不该这样,让自己陷入没有结果的无底洞,走不出来,永远下坠,你不该这样,勾玉”
天上繁星闪烁,明月消隐,高楼琼宇,独自观星,折断美人风。
第二天,顾承平的烧退了下去,欢歌蜷缩着身子,睡得并不踏实。
慕容先生一晚上给顾承平冰敷,施针,探脉,五更天才歇下小憩片刻。
邹欢紧紧握着顾承平的手,整宿没睡,她怕只要她闭上眼睛,顾承平就会被刻意谋划的局谋,变作青烟,袅袅吹走,她想要抓住,就再也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