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绾早早的就起来了。
眼下一片青黑,睡的并不算安稳,她心下还是害怕陈麻子死了,是不是她和沈宴都会被抓入官府里。
无限的担忧蔓延……
连去山上照看桃园的心情都无。
就在她神情恍惚的站在院落中的时候,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阿绾快步上前,心如擂鼓,莫非是陈家的人找了过来。
开门的一瞬间,便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
果真是陈家的长辈,他们素来不爱管教自家儿郎,长至四十好几都无成才娶亲的机会,偷鸡摸狗的事干了个遍。
“就是你害的我儿滚在臭水沟里,脑袋被砸了好几个大洞?”
陈母年事虽高,可说话依然中气十足,陈麻子无用但毕竟是家中的独子,就那般躺在水沟里,差点被污泥堵死。
救回来后,整个人满口说着胡话,什么阿绾娘子,什么养野男人,她听了个七七八八,估摸着自己孩子出事,和这孤女有着莫大的关联。
前来兴师问罪。
阿绾被推倒在地的瞬间,手掌扎入了一颗尖利的石子,一如这不讲道理的陈母,扎的让人生疼。
她缓了缓开口道:“是你家陈麻子想要无礼于我,翻墙头自己磕到的。”
私闯他人住宅乃是重罪,陈母面上有了几分怯意,但仍旧嘴硬道:“定是你个骚浪蹄子,勾引他!”
阿绾哪里听过这般无礼的话,当即涨红了脸,“你!”
“莫要欺人太甚。”
门口已经围堵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他们脸上都是想要窥探事实真相的好奇。
“你一个小女娃娃,怎么可能搬的动我家麻子!
倒要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在家养野男人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尽是会些骚浪手段,和你早死的娘没啥区别。”
陈母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屋子里赶。
阿绾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将她驱逐出去,那些古言秽语听在耳中,却如刀子割在心里。
可阿宴是无辜的,她不想将他牵扯进来。
陈母见她如此抗拒,气焰更甚,料定了这孤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把推开她,径直走了进去。
可还未到堂屋,脚下像是被什么绊倒一般,狠狠地在地上摔了一跤,半边牙齿都给跌落成两半。
少年眉目如画,温润清雅,身着白袍浑似谪仙下凡,眉眼间是悲天悯人的慈悲。
风华绝代。
他扬声道:“死还是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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