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恶毒的诅咒和疯狂的大笑,能先于液体泼出,关小流或许还能早做反应,防范恶果。
可惜,关小流反应已经不慢,苏畅还是捂着头脸蹲在了地上。
顾不得那凭空出现的疯女人,关小流满心都是苏畅千万别有个万一。
没有撕心裂肺的尖叫,也没有疼得满地打滚,关小流连忙探看,苏畅确实头脸全湿,可寻不见任何令人惊悚的异状。
关小流温柔劝慰,苏畅缓缓放下手,露出脸。
病弱的苍白,难以掩饰的忧郁惊惶,苏畅的脸依旧清秀,依旧惹人心怜。
没有侵蚀,没有损毁。
“怕了?以为我会用镪水毁你的容?哈哈哈……别逗了,你个贱货已经害我家破人亡,我又怎么会再为了你把自己送进监狱?只有迟卫才会脑袋进水,为你不择手段。
可他处心积虑,连自己都豁出去又换回什么?你个水性杨花的贱货这么快就改投别人怀抱,我都要替他不值,忍不住同情他了。
来之前我恨他恨你,现在……你们两个一样贱,不配让我恨,不配让我多看一眼!”
不管疯女人和苏畅、迟卫之间是怎样的错综复杂,关小流护短,断是不能允许自己的师弟受欺负,愤而起身,张嘴就要开训,可……
先不理疯女人当真多一眼都不愿睇苏畅,丢下空瓶,转身就走。
苏畅仿佛突然被注入还魂水,推开关小流的保护,几步上前,几乎是扑的,抓住那个女人,急切又极近卑微的追问:“他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对不对?告诉我,他没死,他还活着,对不对?”
“因为你,我爸爸把脑袋挂在腰上几十年拼出的产业没了,我爸爸也气死了,你说,我会告诉你吗?况且,他是我老公,他死他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求求你,告诉我,他没死,对不对?”
苏畅得到的回答只是嘲弄的笑和被狠狠推开,女人走得极为快意。
眼看苏畅刚刚好转又受刺激,关小流真怕他再恶化,不过,令关小流惊讶的是,苏畅周遭晦暗的气场突然现出几点亮色,苏畅转过来找他,拽着他双手,明明淌泪,却是在笑。
“他没死,师哥,他没死,一定没死!”
“对,他没死,一定会再来找你,你好好的,等他来。”
尽管,关小流真心希望迟卫不要再来扰乱苏畅生活,真心认为和迟卫搅和到一起准没有好事,准会害苏畅受伤难过。
可,感情的事,他一个局外人又有什么权利评断干涉?苏畅愿意,觉得好,便是好吧。
看见张茂茂,关小流又希望迟卫真的没死,早点过来找苏畅,然后被苏畅甩掉,粉碎一地狠毒狼心,从此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因为,要不是迟卫这万恶的罪魁祸首,他和张茂茂的关系恐怕不会演变成今天的一团糟。
真的很糟,糟透了。
张茂茂喜欢他,不承认,还跟相亲对象一而再再而三地约会。
并且,用号称是玩笑,不止一次亲过他的坏嘴巴,堂而皇之地在公共场合亲吻相亲对象,嘴对嘴的。
或许不激情,但温文有礼,很尊重很珍惜。
女人是普遍认为的弱势群体,应该尊重而珍惜,可男人就该像对破烂货那样肆意践踏?尤其是他这般有责任感,不乱七八糟胡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