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无奈叹息,有点啼笑皆非。
安鑫的语气却从义愤填膺蓦地急转直下,变得异常柔软,眼神渐渐深远,看着窗外稀稀落落吹下的雪花,继续说:“可这次回来,我却看见了另一个沉稳、坚定,值得我信任的儿子……我得感谢甘擎,感谢她把兆锡这一面挖掘出来,我这个当妈的都从来没见过的。”
转脸复看向林兰:“孩子的感□,别插手了,让他们自己随缘吧,如果注定甘擎和何仲只能被甘有良的性命这一根绳牵着,而爱情根本并没有存在过,你真愿意看见这样的格局吗。”
林兰苦笑,其实如果不是何仲过来央求她帮忙,她已然放下这些,怪只怪她心太软,也太信任她外甥了。
两人说着话,这边敲门声响了,是陈嫂的声音:“太太,有位女士想找您。”
林兰从床上支起身,语调铿锵:“让她进来。”
夏琳玲已经擦干净脸上和头发上的橙汁,裙子上还有残留,她管不了那么多,今天就想把和何仲有关的人都见个遍。
林兰上下打量她,这个女人不请自来,还能够轻易混进安保严密的生日宴,必定和何仲脱不了干系。
“你就是夏琳玲?”
夏琳玲嗤笑道:“我以为您早就认识我了,我和何仲交往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给你提过?”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
林兰有些气急,剧烈咳嗽几声,“你闭嘴,听完我的问话,你直接回答就好了。”
夏琳玲翻白眼瞅着天花板,爱答不理的样子,算答应。
“你说甘擎做你和何仲的第三者怎么回事?”
夏琳玲轻哼,皱眉瞪着她说:“林兰,我真的很恨你,五年前,你把何仲召回中国,甘擎就和他在你们公司勾搭上了,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和何仲还没有正式分手,我们只是吵了个小架,但他从中国回去伦敦之后,就再也不肯像从前那样全心地爱我。
这四年来,我们俩本来可以相安无事地继续在一起,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让何仲回国,和那个根本不爱他的甘擎结婚,他也不会这么狠心地一边和我上床,却还要像丢垃圾似的抛弃我!”
林兰听到她不知廉耻的话,更加急躁,原来何仲在五年前回来中国已经和甘擎相识,那个时候居然也和现在的状况相似——何仲没有和前任完全断绝,就欲和甘擎进一步发展,脚踏两只船,让甘擎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第三者!
“行了,夏琳玲,你出去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话音一落,何仲已夺门进来。
“阿姨——”
“仲!”
夏琳玲委屈中带点畏色地看着他。
何仲见到衣着狼狈的夏琳玲立在林兰和安鑫的面前,五官几近扭曲,往日从容不在,吼道:“你怎么在这儿!
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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