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哪儿不舒服?”
华圣手望闻问切,双指按在他手腕上,只觉得脉象沉稳,身强体壮,身体素质比一般同龄人强了不知多少。
秦陌见他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只道是难得他回来,顺便问个诊。
华圣手温和地笑了笑,见秦陌听了他“并无大碍”
的诊断,少年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困顿,眉稍一扬,询问他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秦陌试探着道:“我有一个朋友”
华圣手身子往前,侧耳倾听。
秦陌眉心微蹙了会,直觉支支吾吾反而容易遭人堪破,索性道:“如果一个人患有龙阳之癖,还会对女子产生肖想吗?”
华圣手眨了眨眼,微微将身子后移,扬着下颌,将眼前血气方刚的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了番,感觉他这个朋友,应该不是他自己。
华圣手道:“当然可能。”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人好女色,有人好男色,自然也有男女都喜欢的。
我之前路过扬州一带,就曾遇到过一个富商,家中妾室有男有女,正是个双性恋。”
秦陌:“”
所以,他其实是个双性恋吗?
从后花园回来的路上,少年提着昌宁给他备好的药箱,一路从长廊走来,眸眼说不尽的暗沉。
他一点也不接受自己如此滥情。
少年在心底坚定地想,便是双性,他也只愿挑一人放于心上。
至于那些没头没尾的梦境
秦陌思来想去,将其归咎于双性恋正常的生理反应。
恰巧崔兰殊是离他最近的女人,才会有那些荒唐的梦。
只是男人的劣根性罢了。
秦陌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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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色将明未明,半空中夜雾仍在徘徊,马蹄声已从街头转角处响起。
不过多时,一辆不大不小的马车穿过夜雾,朝着鱼肚白泛起的东边城门驶去。
兰殊坐在车内,低头抿了一口醒神的参茶,眉眼间缀着三两点笑意,听着秦陌沉声“控诉”
这些日子,对于她抄底的调查。
“崔兰殊,葵卯年六月十二出生。”
“曾为江南两江总督之女,父亲因渎职之罪入狱处死,身为罪臣之女,本应没入贱籍,幸得崔氏族长相救。”
“少时遭灵隐寺高僧预言红颜薄命,寿数苦短,为解灾运,自小当作男儿养大。”
“奈何美貌难掩,被崔氏老太太相中,由大房收养,调教成了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