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翻压在病历表下头的档案。
还好,是商业诈骗,判的不多。
不是我在说,他跟某人都很有成为艺术杀人变态的资质。
我告诉他体检完结,可以离开了。
他站起来,踩地时摇晃了一下,还不习惯双手被拷着,维持不了平衡。
我背上包包,转身。
他是今天最后一个工作。
我收拾档案,听到他在扭动门吧。
我用拖鞋头勾出最底部的抽屉,拿出一条巧克力棒。
这是某一号不上道的蠢蛋送的,以为用不超过6元的巧克力就可以拐我上床。
仿佛我跟他们一样全年无休、或没钱出去买一盒比利时或巴黎的巧克力。
真好笑。
“……喂。”
我叫住他。
“我不大吃巧克力。”
我像自视过高的学长,自作多情想塞点甜食给学弟。
他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接过。
“谢谢。”
那瞬间,他的眼睛燃起微弱的光,仿佛刚擦的火柴头,仿佛被抚摸的猫咪。
证明我的自作多情是被需要的。
良久,他没走出去。
站在原地问:“……要带她去吗?”
我背对他,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我的书桌上有两个相框,一个载着小乔的笑容,另一个是疑幻似真的向日葵花田。
乍看之下,可能在普罗旺斯可能在北海道,而天知道这片花海到底在哪里。
我弯起嘴角。
手肘靠在椅背上,只转过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希望这高危险工作的薪水丰厚到足够我跟小乔直航到那男人脑海中的花海。
青年出去了。
我在离开医疗室之前,顺便撕走今天的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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